猶豫了一下,他隻好咬了咬牙,帶著矛盾的心情回到了儲藏室中。
…………
“你現在還能撐多久?”
二人漫步走在階梯上,陳琳看著虛弱的江北鬥問道。
“沒問題,雖然內髒已經廢的差不多了,但不出手的話就沒問題。”
“咳咳咳……”
“嘖,看來你那把剪刀的後遺症很嚴重啊。”瞄了一眼江北鬥手裏的破舊剪子,陳琳感慨了一句。
“有得用就不錯了……咳咳,接下來就靠你了。”
“可以,那你自己注意一點。”
說完,陳琳向前兩步,帽子下的陰影中伸出了無數的黑色長發。
江北鬥退後至樓道口,視線從女孩纖細的背影到潔白玲瓏的足踝,輕生說道。
“希望一切順利。”
此刻地下一層車庫。
一個個人影開始從各個隱秘的角落裏緩緩的走出。
借助鬼新娘的力量,陳琳才可以清晰的看到整個車庫的狀況。
無數暗沉的細絲懸浮,遍布車庫的每一個角落,密密麻麻看的讓人惡心。
每一隻鬼奴身上都纏繞著絲線,就像是匠人手中的懸絲傀儡,眼耳口鼻都有細絲與外界連接,整個地下車庫都已經變成了一個詭異非常的巢穴。
“這麼多?這下麻煩了……”
陳琳語氣很冷靜,似乎真的隻是因為鬼奴的數量而煩惱。
僅此而已。
…………
黃昏下的商江美好而和諧,孩子們在草地上奔跑玩耍,老人坐在一邊下棋,場景一片其樂融融。
這時,一個臉色慘白,雙眼迷蒙的保安直挺挺的向前走著,無視被自己逼停的諸多司機愛的問候,堅定的向著商江而去。
要是能將他的行走路線畫出,你就會發現他居然是從河西的海悅酒店一條直線走到這裏。
這一路上自然也有許多人發現了他的異樣,他身上的保安服已經髒的不像樣子,整個人白的像是醫院停屍間的屍體。
路上的老人看到保安,紛紛拉開自家小孩,生怕眼前這個瘋子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但保安什麼都沒說,他隻是淡漠的向前,雙手死死抓著什麼。
江邊有幾個釣魚的男人發現了保安,但以為他隻是來散心的倒也沒放在心上,但下一秒他們就嚇得大聲叫了起來。
“我靠,兄弟你這是要自殺?”
“哥們快上來,人生沒有過不去的檻啊!”
“報警,真有人自殺……”
眼前這個身穿保安服的男人直挺挺的走入商江,真要等警察來或許人都已經涼了。
“濤哥,你幫我看著衣服,我下去把這個哥們救上來。”
抱著這種想法,其中一個釣魚佬脫掉了衣服,一個猛子紮進水裏。
“小心點,不行也別逞能。”
名叫濤哥的釣魚佬接過衣服,囑咐一句,倒也沒有太擔心。
自己這位朋友從小就是在商江裏長大的,在自己這輩裏麵還有個諢號叫浪裏白蛇,救不上人保著自己那是沒什麼問題。
看得出來,浪裏白蛇水性很好,一會功夫就看到了水下的保安。
他遊過去,一把抓住保安的手臂向往上浮。
“嘶,這人的身子好冰啊……”
剛一入手,釣魚老哥感覺手裏的溫度不對,下意識想要放手,但顧及手裏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還是盡力浮上岸。
“哥們,你別不動啊,有啥事總得往前看不是……”
隻見那保安機械的扭過頭轉,直勾勾盯著釣魚老哥。
他身上的保安服皺皺巴巴,皮膚慘白,雙眼死寂無神。
隻是一眼,諢號為浪裏白蛇的釣魚老哥全身汗毛炸了起來。
這個人……他不是因為某種原因渾身冰涼,這就是一個死人!
一個會動的死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