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腳繞開屍體,陳琳小心的沒讓地上的血沾到鞋子。

“嗯?還有人沒死?”

敏銳察覺到了不對,陳琳鬼發探出,將堵在樓梯口的鬼奴“抹殺”,探出頭向外看去。

酒店大廳已經化作人間煉獄,到處都是殘肢斷臂,血腥味夾雜著排泄物的氣味,熏的人直欲作嘔。

除此之外就是五六隻落單的鬼奴了。

它們聚集在一個不起眼的門口瘋狂摳抓著,哪怕手指的指甲血肉都被磨掉露出白骨,它們依然鍥而不舍的重複著。

“玩家?”

一扇小小的木門,能夠頂住麵前鬼奴的不斷攻擊,裏麵絕對有人使用了防禦類型的道具。

不然哪怕怎麼弱小,鬼奴依然是鬼奴,被靈異支配、解開了身體限製的它們,想打開一扇門還是輕輕鬆鬆的。

隻是……

要不要救呢?

…………

就在儲物間裏的眾人討論如何才能接近前台的時候,江北鬥敏銳的察覺到外麵的不對。

他試探性的把手從門上撕開,手上的傷口再次開裂,被血液糊成一片,那張白色符紙在江北鬥手離開的刹那燒成了飛灰。

沒事了……

他看向身後吵成一片的眾人,此時的他們早就沒了那種隱隱約約的傲慢架勢,一個個都撕破臉皮,就為了推出一個出去開路的替死鬼……

“喂,你們別吵了,來一個人開門……”

眾人立刻停止了爭吵,眼神閃爍的低下了頭。

“現在門外的鬼東西已經走了,你們誰來開門,我在這裏守著,你們不用害怕。”

江北鬥握著剪刀,加重了語氣。

“沒人?沒人那我隨便指一個。哪個角落的胖子,你過來把門打開。”

“不不不,我不要!”

被指導的胖子搖頭拒絕,拚命的往後縮著。

“不去,那你等會可以不用跟著我了。”

“………”

眼看場內氣氛越發嚴峻,王家樂歎了口氣站出來。

“要不我來?隻不過……江先生,如果可以的話,能不能也給我一張那種白色的符紙?”

王家樂盤算著,反正江北鬥都已經說了墊後,那他也不去擔心什麼。他甚至想借這個機會交好江北鬥,順帶賣在場所有人一個人情。

這一手算盤打得不可謂不響,但一切達成的條件是自己能活下來。

所以他鼓起勇氣,想向江北鬥討要一樣護身符。

“抱歉了,這個道具挺貴的,我不可能把它給你,而且有我在你身後,你直接開門就好。”

“多少錢?”但王家樂沒有放棄,反而繼續追問。

“嗬嗬,這種物資目前隻有一個地方出產,都是需要人用命去搏出來的,一張就是五百萬。國家的收購價是一千萬一張,你覺得你要……”

“我出兩千萬。”

江北鬥噎了一下,臉上的冷漠被衝散片刻。

“不夠麼?那我再加……”

“夠了,但現在隻能借給你用,等到離開的時候你打錢到我的卡上。”

江北鬥打斷了王家樂繼續加碼的行為,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白色符紙遞了過去。

王家樂雙手接過符紙,發現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這符紙就是普普通通的草紙,表麵看上去粗糙無比,符紙中心也就用繁體簡簡單單寫了一個“喪”字。

“這符的用法很簡單,隻要你發現不對勁,那就立刻把手劃破捏住,厲鬼就暫時不能傷害你。當然,最好找一個封閉空間,就像我一樣。”

江北鬥慢條斯理在右手上綁著紗布,向王家樂介紹這張符紙的利弊。

“當然,這東西也隻能防住外麵這種鬼奴,遇上本體也就讓你多活個幾秒鍾……而且用完你還要折壽。”

“還想要麼?”

聞言,王家樂麵色複雜的看著左手上白符,重重點了點頭。

“好,不愧是從一個小包工頭白手起家幹出海悅集團的王總,我開始欣賞你了。”

江北鬥點頭,隨即讓開一個身位。

“請吧。”

“江先生,你可要看著我一點啊,我這條命今天可就撂這了……”

王家樂麵上的微笑有些勉強,他看著自己的右手,心裏一股子名為不甘的野火燒起。

閉上眼用牙齒硬生生咬開食指,隨後一把抓住把手拉開,目眥欲裂的看著門外,右手懸在左手上麵隨時準備使用這張保命符。

而門外……

大批屍體倒在門口,而站在屍體中央的是一個頭戴鴨舌帽,身披黑色風衣的身影。

“啊啊啊!!!”

王家樂活到現在四十多歲,從來沒想過自己還能發出這麼銳利的尖叫,右手下意識抓向左手的喪字白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