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白軒隻記得自己隻訂了一次煙火,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餐廳服務員帶著歉意說道:“對不起先生,今天還有一位客人訂了煙火,將才那次是屬於那位客人的,現在燃放的煙火才是屬於你的。”
白軒很奇怪:“什麼,還有人訂煙火?”一般而言,這種訂製還是蠻貴的,普通情侶不會訂這玩意。
“是的,就是那位先生訂製的。”服務員指向那位客人。
這位客人西裝革履,舉止間無不透著文人雅客的味道,臉龐如紙一般蒼白,令帥氣的臉龐更多了分英俊,而在他旁邊的女人一身紅衣晚裝,高挑的身材加上烏黑的亮發如同滄海名珠般動人,無論是誰,看到這對俊男美女都是驚訝不已。
“黎浩思……”章曉菲一眼就認出這個相處四年之久的男人,她萬萬沒有想到他也會來這裏,還是與孟穎穎一起來的。
章曉菲憤怒的走了過去,緊盯黎浩思,又斜看一眼孟穎穎:“你什麼意思,知道我要來這裏,故意帶這個女人來示威的嗎?”
沒等黎浩思答話,孟穎穎搶說道:“你搞清楚點,我們是男女朋友,我的男人帶我來這吃飯喝酒看煙火,怎麼了?這有什麼問題。”
“將才的煙火是為這個女人放的嗎?”章曉菲指著孟穎穎,怒問黎浩思。
黎浩思神情沉重,不急不慢的喝了一口紅酒:“是與不是,重要嗎?你的心裏還沒把我忘掉嗎?”
這可說到了章曉菲的痛處,他提起桌上酒杯朝黎浩思潑去:“你怎麼能這麼可惡,就算你為她綻放煙火,就不能背著我嗎?為什麼要將我心中那僅剩不多的美好給破碎。”
黎浩思沒有發火,將身上的酒漬輕輕擦掉:“我們既然分了手就應該將過去全部忘記,我已經在最短的時間裏忘記了你,為什麼你不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忘記我,究竟是你心存仁慈,還是懷念過去,永遠停留在一個無法前進的列車中?”
“我怎麼可能還記得你?曾經,我的心裏全是滿滿的幸福,豈料有一天,幸福全部化為傷痕,一鞭又一鞭的抽打著我,我沒有忘記這種疼,因為我知道這是誰抽打的我,我要將這種疼痛化為仇恨,一輩子的恨著那個人。”章曉菲的眼睛充滿血絲,淚水被她強製壓下,目光沒有從黎浩思身上撤開一秒半分。
“一堆廢話,你永遠都是那麼的軟弱,說的倒是驚天動地,可你做……”黎浩思話還沒有說完,隻感覺臉頰一陣疼痛,嘴角滲出絲絲鮮血,被人一拳打倒在地上,連章曉菲也大為震驚。
給他一拳的人正是白軒,他冷笑的盯著黎浩思:“你就是黎浩思?”
黎浩思這一拳挨得不輕,血絲不斷流出,孟穎穎急的趕忙為他擦拭,並說道:“你是誰?憑什麼打人,保安、保安。”
“我是誰不要緊,要緊的是你要知道章曉菲為了你差些自暴自棄,成天魂不守舍,甚至有時候想到與你有關的回憶都會沉浸於痛苦中,我從來沒有看到一個女人會這樣傷心難過,也從來沒有看到一個男人會如此決絕無情。”白軒越說越是憤怒,臉上的神情有些猙獰。
黎浩思慢慢的站起來,雖然挨了打,但風度依舊:“那又怎樣?與你毫無關係。”
“你這小子,看來還沒把你打清醒。”白軒握緊拳頭,又準備動手。
“住手。”章曉菲一聲喝止了他,並靠近黎浩思:“曾經,我這樣愛你,你卻如此回報我,我真的好傷心、好傷心,我真不明白,人為什麼可以變得那麼快,為什麼可以那麼無情,難道這就是天性?或許,我該謝謝你,讓我及早脫離苦海。”
她深吸了一口氣,又繼續說道:“你放心,我已經把你忘的差不多了,因為我有了新男朋友。”她立馬挽住白軒。
這答案既出於黎浩思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他淡淡的看了一眼白軒,沒有任何表情,也沒有任何惋惜。
“我們走。”章曉菲不願意繼續糾纏下去,在眾人的異樣眼光中離開。
她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就仿佛是勝利的女王那樣高貴,但誰也不知道,她的傷在心裏,她的痛在心裏,她的淚也在心裏,任何人都看不見,就連她自己,也模糊不清。
走出東方明珠,白軒問道:“放心吧,有我在,他以後不敢欺負你的。”
章曉菲這次表現的很好,起碼沒有把眼淚繼續流出來,鬆了手,抱歉道:“對不起,拿你做了擋箭牌。”
“喂喂喂,要做就做一輩子,快繼續挽著。”白軒得意洋洋,手臂又伸了過去。
章曉菲苦笑:“你這個無賴,誰認識你誰倒黴,不過就這一晚。”或許在這一個晚上,她已經明白有些事情真的過去了,有些事實是無法改變的……
絢麗的燈光依舊照耀著美麗的上海,照耀碧波無瀾的水麵,照耀鱗次櫛比的高樓,也照耀透過玻璃窗往下俯瞰卻什麼也看不著的男人。
這個男人神情凝重,嘴角還帶著一絲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