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宗巍峨的群山上,並不是隻有一個個的石屋。在一些重要的場合,一樣有修建得精美、磅礴、大氣的閣樓。比如主峰之上的武庫。正午時分,烈日從頭頂映照下來,陽光均勻的揮灑在那被朱紅色高牆圍繞的,深褐色的武庫閣樓之上。
六月的天氣已經讓人搞到一絲暑氣,更別說在正午毒辣的陽光之下了。按理說來,此時正是人人都休息的時候,高牆之內,卻依稀傳來“咻”“咻”的破空之音。
咦?會是誰呢?許漠邊想著邊走入了武庫的院門。
院內,一個精壯的少年,正手握一張簡陋的木弓,一箭,又一箭不斷的射向約莫百步以外的一棵大樹。“咻”!又是一箭,“嘭”眨眼之間,箭已經打在樹幹之上,箭頭入木三分,少年還保持著拉弓射箭的姿勢,身體筆直的立著,卻又顯得無比放鬆,這一刻,唯一還有動靜的似乎就隻剩兀自顫動的箭尾了。
少年沒繼續開弓,兀自站在原地不動,似乎是在思索什麼。
忽然,少年看似懶散的軀體一緊,就像受驚的豹子一般靈敏的竄向身側,一邊轉身,“誰?”一聲暴喝出口!
“嗯,不錯。”許漠內心默默想著,臉上的表情卻沒有一絲變化,還是一副萬年冰山的冷冷麵容。他負手而立,不言也不語,無喜亦無怒。
少年連忙拱手作揖:“原來是許師兄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望…….”
少年不是別人,正是被分派到武庫的於東東。不過話未說完,許漠輕輕一擺手,打斷了東東的話語,眼神落在插滿了箭矢的樹幹之上。
“這箭…….”
“哦,這箭頭是院子角落裏堆著的,木弓和箭杆是我自己做的,我以前在山裏打獵,習慣了。在這裏除了每天看管的事物以外,就在院子裏練練箭。”東東小心翼翼的說著,邊悄悄大量著許漠的表情,不知道自己這樣做會不會有什麼不妥,不過要想從許漠臉上看出端倪,似乎不是一般的困難。
許漠沒有說話,表情依舊木然的看著樹幹。
一瞬間,氣氛似乎有些莫名的尷尬。
太陽靜靜的灑下光線和熱量,院子裏站著的兩個人,都如同木偶一般,一個背著雙手,一個弓著身子。
東東額頭沁出了細細密密的汗珠。
難道我犯了什麼錯?是不能在武庫練習箭法麼??不應該啊,宗派不是鼓勵人人進取麼??那麼應該不會阻礙練箭吧??……
正當於東東心裏如同開了八核處理器一般瘋狂分析時,一句低沉,似乎沒有一絲情感的聲音響起:“下次我隻希望看見一支箭。”
嗯??一支箭?這是什麼意思?
“許師兄,在下不明…….”東東抬眼一看,哪還有什麼人??烈日當頭,這個點所有看守武庫的雜役都在屋內歇息著,偌大的院子裏似乎一直都隻有自己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