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大哥,我當初好心將錢借給你們應急,可沒說過那錢是送給你們的,這麼長時間了,你是不是也該還錢了?”一個氣焰囂張的女人大聲的吼道。
“張氏,錢我肯定會還給你們的,隻是我家小凝剛剛撞到了額頭,人都昏死過去了,我要去找大夫過來看看,你們下午再過來,行不行?”一個中年男人溫言細語的解釋道,透露出一股憨厚的感覺。
“那好吧,別說我不近人情,那我下午再來,不過你們可別想賴賬,哼。”那個氣焰囂張的女人依舊大聲的說道。
易寧被這個女人的大嗓門吵醒過來,還來不及睜開眼睛,便感覺到額頭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不禁伸手一摸,結果摸到了一些黏糊的東西,她有些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往手上一看,竟然是鮮紅的血液。
易寧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這才感覺到不僅是額頭痛,就連背部也咯得慌,她還來不及疑惑,就發現自己正躺在一間茅草房內。茅草房?天啦,她自從五歲之後就沒有再見過這種房子,為什麼現在會在這樣一間房子裏麵。
她有些疑惑的打量了一下所處的房間,最後的結論是窮,非常窮。狹窄的房間裏麵,除了兩張同樣狹窄的單人床之外,便隻有一個已經老舊到出現了破洞的衣櫃,除此之外便什麼也沒有了。
麵對此情此景,易寧完全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她明明記得自己去城裏取了一件弟弟快遞回來的東西,在回去的路上,班車在爬一座山的時候不慎翻車了。難道是被附近的居民救回去了嗎?可是這也說不通,翻車的地方距離她家也不遠,根本沒有這樣的茅草屋,而且就算被人救了,也應該是送進醫院裏,不可能是在家裏。
就在易寧滿心想不通的時候,用布做成的簡易門簾被人掀開了,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婦女端著一碗水走了進來,臉上帶著些許擔憂,可是在看到易寧醒過來之後,婦女臉上擔憂的表情瞬間就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訓斥:“讓你撿一下紅薯都會被鋤頭撞到,你說你還有什麼用?”說著走到床邊,將手中的碗遞給易寧說,“把這碗糖水喝了。”
易寧傻呆呆的接過糖水喝掉,心裏卻已經被震驚得失去了反應,她不認識眼前這個中年婦女,可這並不是最嚴重的,最嚴重的是這個婦女挽著古人的發髻,身上也穿著古人的那種襦裙,而且看這個婦女的反應是認識自己的,而且還很熟悉。而且就在剛才伸手端糖水的時候,她發現這個身體並不是她自己的身體,此情此景,她隻想到了一種可能,一種她不願意去想、不願意承認的可能:穿越了。
中年婦女見她將糖水喝光了,拿著空碗便出去了,絲毫沒有理會看起來似乎已經傻掉的她。易寧倚靠在床頭,過了好半晌才終於回過神來,恢複了平時的冷靜,也平靜的接受了穿越的事實,不接受不行,她可沒有勇氣再一頭撞死穿越回去。且不說能不能穿越回去,就算能穿越回去,估計她的身體現在已經是一具屍體了。雖然現在窮點,可總比死了強,再說了,窮點怕什麼,她相信自己一定會富裕起來。
易寧之所以這麼容易就接受現實,最主要是因為她原來的生活太糟糕。她家是在非常貧窮的西部農村,上麵有四個姐姐,偏偏父母和爺爺奶奶都是重男輕女的人,因此她和四個姐姐都是可有可無的人,再加上她並不如四個姐姐那麼給父母掙麵子,在家裏麵更是被嫌棄的對象,所以對那個家,她並沒有多少留戀。
想通了之後易寧突然就覺得額頭上的傷口比之前更加疼痛了,疼得讓她簡直難以忍受,想到剛才那個中年婦女說的話,似乎這個身體的原主人是被鋤頭撞到了,所以才讓她有機會穿越到這個身體。也不知道傷口大不大,易寧想道,於是忍著額頭的疼痛從床上爬起來,準備去找水缸看一下這個身體的情況,至於鏡子,她壓根兒就不認為這個家裏麵會有這種東西。
易寧剛剛從床上下來,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便端著一盆水進來了,看到她下床便快步走過來,很是驚慌的說:“小凝,你怎麼下床了,快躺床上去,頭還痛不痛,我給你擦一下。”說著將手中裝著水的木盆放在床邊,將她扶到床上去躺著。
易寧也不差這一點時間,便安安靜靜的躺在床上讓少年給自己擦臉上的血,少年的動作非常輕柔,完全沒有碰到易寧的傷口。再加上易寧的腦袋還有些昏昏沉沉的,因此很快便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