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1 / 3)

花開彼岸(林澈)

前言

佛說,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換來今生的擦肩而過。

如果,我遇見你真是命中注定,那麼就讓我一直凝望你,為你微笑,為你哭泣,直到我知道你記住了我。然後前世今生,十年二十年,我活著我死去,你都不會忘記我,一直記得,有一個女人,曾經用最深情的眼神看著你,以最溫柔的方式愛過你。

那樣,即使以後你再也沒有愛情,你也會知道我在愛你,從人間到地下,從我的玫瑰花房到我的墳塚。

楔子

沒有人可以預期明天會發生什麼,就好像九方牧場的人從來沒有料想到楚淩淇的死居然會與她長久的疾病無關。

三月三號,楚淩淇的孿生姐姐楚清茉出嫁後的第十七天,楚淩淇的玫瑰花房忽然起火。那片大火燃亮了附近的草原,卻沒有驚醒牧場的任何一個人。太陽升起時,所有人都隻是望見了那座花房的廢墟,聞見了火燒後焦灼的煙氣。從那個早晨開始,楚淩淇徹底成為了九方牧場的禁忌,再也無人提及。

春日還在,正是冷暖相宜的天氣。所有的花草似乎早已忘記了那場大火和那個曾經用心培育她們的人兒,徑自在燒焦的土地上忘情地滋生。

距離玫瑰花房不遠處的涼亭中,一個身著黑衣的少女呆呆地望著花房的廢墟。這個牧場裏,隻有她知道那天晚上發生了什麼,而她不準備告訴任何人。在這個地方,沒有人相信她,隻有淩淇。

一個西裝筆挺的男子走進涼亭,看著少女單薄的衣服蹙眉。

她回身,仍是呆呆地看他。他是她的護衛,是她的師傅,是她的保姆,卻不是她的愛人。她很早就接受了這樣的關係,也盡可能地滿足於這樣的關係。

“為什麼不呆在房裏?”他走到她身邊,撫撫她冰涼的臉頰,“你的感冒還沒有好。”

她躲開他的手,臉色清冷,“秦朗月,你不用這樣假惺惺,我十八歲了,我會自己照顧自己。”

他雙手自然地垂在身側,“那你在這裏做什麼?”

她的臉上浮上幽幽地笑,“我在想二姐。你想知道二姐去了哪裏嗎?”

他愣了下,假裝沒有聽懂她的話,“玄羽,回去吧,這裏風很大,你會吃不消的。”

“你不想知道嗎?”她逼問著,眼中閃起光芒,“隻有我知道,可是我不介意和你分享。”

他看著她,像是聽到了她的夢囈,一徑地勸慰著:“玄羽,你該回去休息了。”

她斂住笑,“你也相信我得了妄想症嗎?我沒有,我隻是知道了你們不知道的東西。不要以為你們不知道就否定我的話。是我引來了那場大火,而那場大火把淩淇帶去了一個地方,一個可以令她重生的地方。”

“玄羽!”他將她擁入懷中,“不要說了,不要說了。”

她安靜地靠在他懷中,感受著溫暖,緩緩開口:“朗月,你相信我,我真的把淩淇送去了一個可以令她重生的地方。”

他沒有回答,隻是緊緊地擁抱她。

她臉上泛起笑容,果然,這個牧場裏隻有淩淇相信她。所以,隻有淩淇有重生的機會。她相信,淩淇一定會回來,然後告訴她關於重生的故事。

第一章 離岸

“主人,主人……”穿著長袍的女仆慌張地衝進了有些陰暗的石屋,在看到黑影中白衣人驟變的眼神時,驚嚇地跪在地上。這是個弱肉強食的地方,軟弱的人隻能等待宰割。

“什麼事?”白衣人恢複漠然,撫摸著剛落入他懷中的小鳥。

“她、她醒了。”女仆雙眼凝視著那隻可憐的小鳥,生怕它下一刻就會粉身碎骨。

白衣人的唇角彎起一個優美的弧度,“她醒了?”

“是的,”女仆看著他的手慢慢地環上小鳥纖細的頸子,“她還沒有完全清醒,但身體已經沒有大礙。”他會怎麼處置這隻自動到他懷中的生命?

“去吧,我的金絲雀。”白衣人輕聲呢喃,揮手放飛那可憐的鳥兒,無視女仆錯愕的表情,大踏步步出那陰暗,去找尋他的陽光。

這個城堡他自己待得太悶了,他迫不及待要找一個人和他一起熬過天長地久。而,那個自願落在他花園裏的女人就是他準備淩虐的第一個目標。

他討厭所有自動闖入他領地的東西,非常討厭。

還沒走進花園,就聞到一陣撲鼻的香味,不是花香,卻勝似花香。那就像來自萬花的精髓所釀成的美酒,隻消一滴便可以讓人沉醉得如墜仙界。他向來把美酒放在花園,當然不是為了供人品嚐。隻有不怕死的人才膽敢任意開啟那單薄的水晶瓶。

那麼,開啟的人自然是她了。

他的唇又開始彎起弧度,看吧,這個女人動了多少他不該動的東西。她即使死去都不足以償還對他的虧欠。

像一陣風,他準確地找到水晶瓶所在的地方,也剛好看見那癡傻的偷酒賊。

楚淩淇眯著眼,努力想要看清他的麵容,酒漬仍殘留在她的唇邊,看起來竟有些誘人。

他伸出手,撫過她柔嫩的唇,沾走了屬於酒的香甜。

她仍是錯愣著,眼光追隨著他的手指,直到他的手指滑下她的麵頰,滑進她身上穿著的寬大白袍。她驚呼一聲,遲鈍地想起自己的長袍下便是****的身體。可,他似乎有蠱惑人心的力量,讓她不願反抗,也無力反抗。

“人的滋味。”他幽幽開口,唇角的弧度加深。

他的話將她所處的迷幻粉碎,她用迷離的眼審視他精致的外貌。這個男人有著她所見過的人中最完美的外表,那外表的完美將他烘托得如夢似幻。她恍惚覺得他就像遠古神話中的阿波羅,那麼,她到底到了哪裏,人間還是天堂?

她努力地坐起來,看著陌生的花園。這裏沒有玫瑰,隻有一種奇異的花朵,泛著催人昏昏欲睡的香氣。

“這是哪裏?”她望著眼前的男人,撫著有些疼痛的額頭。她喝了多少酒,居然覺得頭疼欲裂。她從不貪杯的,可是這美酒卻怎麼也喝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