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多情,何苦為難。
今天蘇玉衡走了,很好笑,昨天我們還在一塊兒心平氣和的逛街,逛著家具城,討論著哪種家具更加劃算,哪種家具質量更好,就好像在規劃未來的小日子,可實際上,這隻是假象而已,我們僅僅隻逛逛罷了,他要結婚了,新娘當然不會是我,這裏是中國,男的和男的是沒辦法拿到紅本的,她的新娘也隻會是個女人,而我沒有資格。
我想告訴蘇玉衡:“其實你結婚也沒關係的,我可以做你的情人,隻要偷偷的不被他們發現就好”可是,我不能這樣做,是的,不能,不是為了自己的尊嚴,我愛他,尊嚴於我早就不重要了,但是,我不能傷害他的家庭,那個女人何其無辜,她一無所知,她認定他是她的良人,他們會有美好的生活,美好的未來,那個女人的生命中不該有我的存在,而我隻是他生命中的一個過客,注定隻是匆匆路過。
蘇玉衡走了,走得很幹淨,好像什麼都沒留下,確實什麼都沒留下,甚至連他用過的廢紙也沒有留下一張,我喪心病狂般的想在房裏找到他的痕跡,我實在怕他隻是我的一個夢,怕他隻在我的夢出現過,我和他所有的點點滴滴隻是我的臆想。
還好,我在我的收藏裏找到了蘇玉衡給我寫的一封信,算是幸免於難的一張,在他告訴我他要結婚時,我還以為他在和我開玩笑,不是以為他不會結婚,隻是沒想到會來的這樣早。看著他認真的表情,我才發現他說的是真的。
出乎我的意料,我沒有哭,也沒有鬧,我感覺從未有過的平靜,是的,真的很平靜,我定定的的看著他,也許幾秒,也許幾分鍾,不過對我確實不重要,然後我笑了,其實我至今不知道,我為什麼會突然笑出來,後來李涵說我是過於悲傷,但是我知道,那個時候我的平靜就好像一個早就被判死緩的囚犯在執行死刑時的波瀾不驚。不會因為緩期而忘記自己是個死囚,死刑之前,其實早就宣判了結果,所以,在行刑之際也不會太過不甘,不過,對我來講這個結果隻是來的太早,讓我有些措手不及。
蘇玉衡的動作很快,也許是他家裏催的急,畢竟已經是個小三十的人了,和我一分手就要忙著結婚,他的人生的確很充實。李涵問過我恨不恨他,我記得我說:“不知道”。不是敷衍,是真的不知道,從和他在一起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他以後是一定會結婚的,可是真正到了他要結婚的時候,我又忍不住難過,想恨他似乎都恨不起來了。
我其實很想挽回他,我很想對他說:“別結婚了好不好,和我在一起也很好,我保證你再也找不到一個比我更愛你的人了”可是終究還是沒說出口,因為他是個世俗的人,他不會像小說裏的主角一樣為了愛情拋棄所有,他甚至可以為了不相幹的一個路人的眼神而和我分手,更何況是他的家人、他的事業。說起來我也是很沮喪的,記得那是我們在一起不到半年的時候,我們和其他情侶一樣,約會、看電影、吃飯還有接吻,唯一不同的就是我們都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