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海笑道:“你說來就來啊,你可知道咱們今天得往裏麵砸多少銀子?”
杜媚笑著依到他身邊,別有所指的道:“怕什麼!咱們杜家算是他們秦家的恩人,恩人來喝茶,他們好意思收錢嗎?再說了,若是爹得了他們相助,這點兒小錢又算什麼呢?”
“你呀,真不愧是爹的女兒!”杜海捋著胡須發笑。
杜若冷眼瞧著那兩人得意忘形的樣子,真不知怎麼說才好,幹脆權當沒聽見。
熙兒剛開始還有些新奇,可坐了一會兒悶了,掂著腳,趴在窗口朝往望。望了一會兒跑回來,說道:“嫂嫂,我們出去好不好?”
“熙兒不急,再坐一會兒,等辦完了事,嫂嫂給你買好吃的。”杜若輕聲哄著,將他安撫下來。
門開了,夥計端著茶盤進來。
夥計將銅壺放在一旁的小桌上,從茶盤裏取出白瓷茶荷,用茶匙輕輕的撥著裏麵的茶葉,呈給幾人看:“杜老爺請看,這是雀舌。”
杜海仔細辨識了茶葉,點頭。
夥計溫杯之後,撥入茶葉,先入少許水浸潤,隨後注入七八分的熱水。但見葉片在水中上下翻飛,茶湯清亮碧綠,香氣幽雅。
杜若留心看著,雖說夥計衝茶的方法並無錯誤,但缺乏美感,與茶藝相交甚遠。這便是秦羽謙雖掌握著茶樓,卻仍要她找茶藝姑娘的道理。
“杜老爺,您慢用。”夥計同時擺上兩碟果子,轉身要走。
“等等。”杜海喊住他,笑問道:“你家大公子在不在?”
夥計早已將杜海之事回了掌櫃,這會兒再遇問話,不假思索便回答道:“我家大公子前兩天還來過,今天會不會來真不好說。您也知道,秦家家大業大,咱們老爺又上了年紀,但凡生意上的事,能丟的都讓大公子打理,大公子他平日裏很忙,隻是偶爾才會過來。”
杜海估摸著,怕是時辰還早,便不以為意的笑道:“是啊,大公子忙碌也是正常的。你去吧。”
杜海並不講明要見秦羽謙,他想,既然表明了身份,若秦羽謙來了,夥計能不告訴他嗎?若告訴了他,他能不來見嗎?
杜若對他的心思揣摩的一清二楚,不置一語,隻是品茶。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茶樓裏越來越熱鬧,在連續了三杯茶水後,杜媚最先忍不住了:“爹,都快晌午了,咱們茶都灌了一肚子,到底還要等多久他才來呀?”
杜海將茶杯重重一放,怒聲道:“都這個時候,還等什麼等!”
杜媚一聽也生氣了,瞬間便把矛頭對準杜若:“若若,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救秦晚香就白救了嗎?他們秦家是怎麼回事?他們不登門道謝也罷了,咱們親自上門,他們居然晾著不理?”
杜若淡淡回道:“二姐,其一,秦家已經到蕭家謝過了;其二,我們沒有等秦家的門,隻是到了他們的茶樓,人家怎麼會知道呢?”
杜媚張口詞窮,氣的一跺腳轉身就走:“我不等了!”
“哎,媚兒!”杜海一看杜媚生了氣,忙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