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燁眼睛瞬間睜大，手緊緊握成了拳頭，白皙的關節緊繃透出此時他內心的情緒。
“昭昭…”
他舌根抵著上顎，緩緩從喉嚨擠出沙啞的嗓音，臉色陰沉，眼角猩紅。
玄燁垂著雙眸，伸手一推緊緊抱著芙昭的芙夕，淩厲的眼神中閃爍著憤怒。
他接過芙昭，運轉全身的靈力，注入芙昭已經枯竭的身軀，可不知為何絲毫沒有作用。
他偏過頭，看著此時眼睛哭的紅腫，慢慢抽泣著的芙夕，麵露狠色。
“是你嗎。”
見玄燁問她，芙夕捂著嘴嗚咽著哭了出來，像個被拋棄的小孩蜷縮著坐在地上淚流滿麵。
玄燁身體微微顫抖，仿佛在極力控製自己的情緒，話語中帶著壓抑不住的怒氣，鳳眸如刀刃一般凝視著芙夕。
“我問你，是你做的嗎。”
玄燁沉著臉，眼眸森然，清冷的嗓音中壓抑著想直接殺了芙夕的衝動。
“對不起，對不起。”
芙夕什麼話都說不出來，隻是一股腦兒的搖著頭，雙眼無神，沾滿血的雙手緊緊的抱著自己的頭。
玄燁輕笑一聲，得到了想要的回答，他不再給芙夕一個眼神，抬臂一揮。
“那你可以去死了。”
玄燁的眼睛變得通紅，充滿了血絲，仿佛要把芙夕碎屍萬段，視線卻始終不離開芙昭分毫。
磅礴的靈力從玄燁掌心湧出，那股靈力直直衝向芙夕。
她眯了眯雙眼，感受到了強大的靈壓，望著麵前這股龐大的力量，緩緩閉上了雙眼。
哈，要死了嗎，那就這樣結束吧，自己這樣的人，活著又有什麼意義呢…
沒有姐姐在她早就死了，她卻殺了自己的姐姐。
現在這種境地，老天也會覺得自己該死，罪無可恕吧。
靈壓襲過，芙夕睜開了雙眸，她發現自己還在原處，並沒有死去。
她微微愣住的眼神聚焦，仰頭看著擋在自己身前的背影，心頭一震。
冥琛身披一件米色長衫，他的背影在月光的映襯下，猶如一幅潑墨山水畫，凝重而灑脫。
“冥琛…你為何要來救我，我不是什麼好人啊。”
芙夕麵露崩潰，嘶啞著搖頭，指尖拽著冥琛垂下的衣角。
“咳咳…”
冥琛方才來的遲，為了保護芙夕，硬是生生接下了玄燁的全力一擊。
他用手捂住自己的胸口，臉上的表情痛苦不堪，手指縫間不斷有鮮血滲出，染紅了他的長衫。
“冥琛！”
芙夕見冥琛嘴角滲出鮮血，趕緊站起身，雙臂微顫的扶住他。
冥琛也沒想到，自己會受傷，他看著眼前充滿厭惡情緒的玄燁。
他方才一直在為芙昭灌輸靈力，應該靈力已經枯竭才對，可實力卻依舊強勁。
他究竟是什麼人，就算是鳳棲城城主也不該有如此強大的實力，若是走向歧途，後果不堪設想。
白熙也跟在後麵前來，一來就看到了眼前的一切。
他望著麵麵相覷的眾人，又看了看倒地的芙昭，猛地驚呼。
“芙昭！這是怎麼回事！”
芙夕看著冥琛受傷的嘴角，低頭搖著他的手，淚水從臉頰滑過，掉落在地上。
“冥琛，都是我的錯，你救救我姐姐吧。
我不知為何，控製不住自己的身體…清醒過來後就全都晚了。”
冥琛看著眼睛紅腫，閃著淚花的芙夕，心中自責。
他先前有些懷疑時，沒有第一時間探查過芙夕的靈魂，這才讓那魔氣有機可乘。
若是錯，也有他一份。
“嗬，你這是想護著她了？”
一道輕蔑的嘲笑在寂靜的幽冥中回蕩，玄燁那狹長的鳳眼閃爍著陰寒的光芒。
沒有了芙昭，玄燁也不再控製自己的情緒。
他不想管這麼多，隻要芙夕付出代價。
“既然這樣，那你和她一起死吧。”
玄燁瞥了眼冥琛，眼角閃過狠戾。
眼角紅痣越發鮮豔奪目，遠遠看去就好似一顆沾在肌膚上妖豔欲滴的血珠。
玄燁沒有開玩笑，他是真的要讓他們給芙昭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