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州的夜晚別具風情,燈火輝煌,車水馬龍,似乎所有的人都突然之間冒了出來,好不熱鬧。不過,如同其他地方一樣,在暗無天日的地方依然存在著代表黑暗的氣息。
“邑哥,準備好了!”李陽悄無聲息的從黑暗中鑽了出來,小聲對著正專注看著外麵人群的我的背影說道。
“恩陽子,功力又有精進了,好,不過還需要努力!”我轉過身,笑道。
“是,邑哥……”李陽恭敬的點點頭,答道。
“難怪,我就說嘛,你怎麼跟鬼似的,突然冒了出來,嚇我一跳……”守在我旁邊的譚熊一手勾著李陽的肩膀笑著打趣道。
李陽麵無表情的橫過臉去,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似乎在說:你小子給我等著,一會邑哥走了,看我怎麼收拾你。
譚熊瞬間哭喪了臉,剛才還笑嘻嘻的模樣比翻書還快的消失得無影無蹤,慌忙討饒道:“別,別,算我說錯話了,行不?”一邊說一邊靠向我。
“好了,好了,別鬧了,你們也去準備一下,等林哥回來,我們就出發……”
“是,邑哥……”兩人先後走了出去。
“飛仔,你給挺住,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絕不原諒你……”默默念叨一聲,雙眼又繼續無神的盯著窗外的人流,而我包裹在一片漆黑之中,隻有一雙眼睛偶爾閃過的厲芒才讓人察覺到不一樣的地方。
逆龍迪廳五樓,周萌麵無表情的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隻是在不停的搖晃著手中的杯子,杯子裏的紅酒隨著勁道來回蕩漾著,像極了沸騰的血水在不停流淌。站在一邊的幾個手下一個個冷汗直冒,連大氣也不敢出,因為他們都知道,大哥隻有在非常非常生氣的時候才會這麼平靜,誰在這個時候惹到他,後果不是任何人能輕輕鬆鬆承受的,所以沒人敢有絲毫舉動,屋子裏除了搖動的酒杯,就隻剩下“撲通,撲通。”的心跳聲。
“咯吱。”酒杯放在桌子上擦出一聲刺耳的聲響,周萌看也不看幾個手下,冷漠的說道:“說!”
七個手下尷尬的互相瞧了瞧,一個看似稍微年長一點的劄須漢子上前一步,拭了拭額頭的汗水,小心翼翼的答道:“大哥,事情是今天淩晨發生的,隨同保護您妹妹,妹夫的幾個兄弟全都死在了家裏,不過,並沒有發現您妹妹,妹夫的屍體,我想他們應該暫時還沒有出事。後來警察到了,因為沒有我們的人在場,所以直到上午案子報到邱局長那裏我們才得知……”
“好,好,好,實在是好,先不說他們是不是我的“親。”妹妹,妹夫,一個堂堂的逆龍高幹無原無故在家裏失蹤,還死了那麼多人,你們竟然到現在才通知我,很好很好對啊,你們都是老爺子的手下,怎麼會把我放在眼裏,又怎麼會聽命於我周萌呢,對吧,蔡兄。”周萌緩緩的說著,似乎在講故事般的語速平緩,麵色平靜,隻是突然盯向劄須漢子背後一人的目光變得異常凶惡,淩厲。
“撲通。”紮須漢子背後一個身穿黑色馬甲,一臉橫肉的矮胖子急忙跪了出來,道:“大哥,我該死,是我沒有盡到自己的職責,沒有保護好幫會裏的大哥們,對不起牛大哥,對不起大小姐,更對不起您,是我不好,是我不好。但是,大哥,我沒有對你有不敬之心啊,請大哥明查,求大哥饒命,大哥饒命啊。”
“哼。”周萌一聲冷笑,嚇得屋子裏眾人齊齊一個哆嗦,連看他一眼的勇氣都沒有了,“是嗎?蔡胖子!那好,我問你,上個月我不在那幾天,你都幹了些什麼?”
跪在地上的蔡胖子心中一突,“這,這沒有啊,大哥,上個月我都在幫會裏呀!”
“真的嗎?”
“恩……”蔡胖子的腳不知道是麻了還是怎的,開始戰抖起來,速度越來越快。
“看著我……”周萌一聲厲喝。
跪在地上的蔡胖子身子猛的彈了一下,哆哆嗦嗦的抬起來看向周萌,不過,眼神才剛一接觸,蔡胖子“媽呀。”一聲尖叫,癱軟在了地上,周萌血紅的雙眼冷漠的盯著他,不急不緩的說道:“你知道這世界上有一種人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的吧,那好,今天我要你死得心服口服,伊鋒帶那個兄弟進來……”
屋子裏其餘六人不解的看向房門,隻見還纏著繃帶的遊伊鋒帶著一個麵色白淨的青年走了進來。
兩人恭敬地喊道。周萌點點頭,對青年說道:“小兄弟,說吧!”
青年左右看了看,有點害怕的點點頭,在屋內的六人中有三個在那青年進來的時候臉色瞬間變得和癱軟在地上的蔡胖子一樣的蒼白,還有三個則奇怪的看向另外幾人,嘀咕了幾聲。
“蔡大哥,你別怪我,誰叫你背叛大哥,我也隻好背叛你了。各位大哥,我是蔡大哥的助手,上個月幫會裏莫名其妙的死了不少中下層幹部,有很多都是蔡大哥讓我把他們的藏身之所泄漏出去的,蔡大哥之所以要這麼做,是他在一次在包房裏喝醉了趁著酒勁告訴我的,原因就是就是他是奉老爺子的命令為了架空大哥的權力,要在幫會裏來一次大換血……”
除了周萌和這個青年,屋子裏的人全都張大了嘴巴,大驚失色,目光慢慢轉向跪在地上的蔡胖子幾人。“啪啪。”周萌鼓起了掌,“好,實在是好,你們說好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