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才跟女鬼聊的開心,戲台上的武生見文才一個人在戲台下麵自言自語,驚得眼睛都瞪大了,但是又不得不硬著頭皮繼續把戲演下去。戲院的規矩這樣,別說今天這場戲原本就是專門唱給鬼聽的了,就算是在平時,一旦開了鑼,都必須把戲唱完才行。
“師父,現在怎麼辦?”秋生問。
“現在還來得及,把手給我。”秋生伸出左手,九叔將一根細紅繩纏在了秋生的手腕上,對他說道:“一會散場,他跟著那些鬼下十八層地獄,就什麼都救不了啦。”
“師父,你道行那麼高,你為什麼不進去啊?”
“就是因為師父道行高,一進去就把它們都嚇跑了,到時候更麻煩。人不犯鬼,鬼不犯人,你一定要假裝聽不到看不到,你抓住文才,我就會扯紅繩把你們給引出來。記住,紅繩可千萬不能斷。”
“斷了會怎麼樣?”
“斷了你就回‘老家’了。行了,快進去吧!”九叔說。
秋生白了九叔一眼,隨後朝著戲院裏的文才走了過去。迎麵碰上幾隻鬼擋路,下意識開口道:“對不起,拜托讓一讓。”
那幾隻鬼倒沒有難為他,他說讓,對方就給他讓開了。秋生剛剛從它們讓出來的口子裏走過去,就反應過來自己剛才的愚蠢,連忙用手捂住了嘴。轉身回頭看,正好那幾隻鬼也轉身看他,嚇得他趕緊又轉身繼續往前走,在心裏重複的對自己說:“看不到,聽不到。”
說著說著,就走到了文才身邊,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喂,文才。”
文才指著小麗向秋生介紹到:“秋生,這位是我剛剛認識的新朋友,名字叫小麗。怎麼樣,小麗姑娘很漂亮吧?”
小麗微笑著看向秋生,秋生則繼續在心裏默念“看不到,聽不到”,假裝什麼也看不到的望了望,然後對文才說:“哪裏有什麼小麗姑娘,我怎麼看不到啊?”
小麗隨即用眼神朝秋生放了個電,秋生立即便被她的法術所迷,失了心竅,將九叔的囑咐全部拋到了腦後,癡癡地望向小麗道:“哇,小姐,你好漂亮啊。我從來沒見過像你這麼漂亮的女人,小姓錢,叫秋生。”
外麵的看到這一幕直接就無語了,連忙扯起了紅繩。然而盡管紅繩扯得秋生的手臂向後一擺一擺地,秋生卻仿佛一點感覺也沒有,繼續望著小麗,對著她癡癡地笑著。
“錢公子。”小麗露齒一笑。
“叫我秋生就行了。”秋生也跟著笑了起來。
“好的,秋生~”小麗聲音軟軟的喊著。
九叔更加用力地拽起紅繩,見秋生毫無反應,不禁罵了一句:“臭小子,色迷心竅。”
秋生被他扯得有些煩了,直接將紅繩從手腕下解下,朝著九叔的方向走了過去,九叔正好準備更加用力拽他,結果這麼一用力,卻拽了個空,直接向後摔在了地上。
“臭小子!”九叔怒了。
而戲院裏的秋生卻用戲腔跟小麗搭起訕來:“小姐~可是來此看戲呀?”
小麗搖了搖頭,裝出一副悲傷的模樣,可憐兮兮地說道:“不是看戲,我是進來避難的。”
“是誰欺負你啊?”秋生問。
文才:“對啊小麗姑娘,是誰欺負你,你告訴我們,我們一定替你做主。尤其是我師弟,他最會打架了。”
“有個壞人逼我做他老婆,還叫一些人來抓我呢。”說著,小麗往鬼差的方向看了一眼。
秋生:“可憐小麗遭禍劫,氣得俺怒發衝冠為紅顏呀!鏘鏘鏘鏘,鏘鏘鏘鏘!待俺秋生,打個抱不平!鏘!”
小麗:“嗬……”
秋生的一番戲腔,外加他鏘鏘鏘鏘的,簡直像個大傻子一樣,直接把小麗給逗笑了。不過小麗可不喜歡他,隻是覺得他傻的可愛罷了。
“哎呦媽呀。”戲台上的武生見到戲台下的這一幕,直接無語到用手扶住了額頭。
見秋生準備去對付鬼差,小麗還看似好心的提醒了一句:“小心點哦,他們會邪術。”
“邪術有何可畏,俺秋生會茅山術!”
“他們很狡猾。”小麗笑著說。
“我秋生專治狡猾!鏘鏘,鏘鏘鏘鏘!”秋生說完,就這麼鏘鏘鏘鏘的朝著那四名鬼差走了過去。
見秋生去了文才卻還站在原地不動,小麗不禁問道:“文才,你不跟他一起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