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意外(2 / 2)

然後,到吃飯的時間,校長端上來一盆土豆;所有人啞然。校長卻說:“這是好東西呀,我們這裏的人都喜歡吃;你看,我給你們挑的都是大個麻的,吃起來麵啊。”大家不好打擊校長的熱情,都拿起來,盡力的吞咽著;吞食了一個小時,還有人大半個土豆沒吃完;吃習慣了可口飯菜的人,現在吃著一點問道都沒有的土豆,實在是難以下咽。

中午的飯就被這土豆宴給打發了;大多數人沒吃飽,或者說根本沒吃;就跑到學校旁邊的小商店買點東西去。

到了小商店,大家都傻眼了;商店了除了生活必須的油鹽醬醋,還有麵粉,大米外,根本就沒有可以吃的。大家重又回到學校,認真的啃起土豆來了;雖然都帶了點零食,誰知道以後是啥日子呀。

第二天起床,住校的老師就為大家送來了洗臉水;大家暗叫小氣,這麼多人才送過來一小盆水,而這水還發混,仿佛還有泥混在其中。大家分分用了,然後隨手潑在院子中,龍風卻仿佛看到送水的老師皺了皺眉頭。

龍風就湊過去,和他聊了起來;這個老師才30多,瞅起來卻像50多的樣子;怪不得龍風一叫人家大伯,臉就紅。從他嘴裏,龍風才了解了情況,這個村子極度缺水,外邊造了好多的蓄水池,用來接雨水;這些水,一般先用來洗菜淘米,生下的水,才用來洗臉,接著還要留到晚上洗腳;一般,一點點水,大家輪流用,像龍風那樣用,實在是太奢侈了。

龍風聽後,也被騷得不好意思;回去和大家說了,大家也都注意著。

吃早飯的時候,不出意料,還是土豆宴,隻不過比昨天給的還小了點。早上送水的老師紅著臉解釋到,這裏教師工資也就100多;看學生家庭困難,都補貼給學生了,也就吃不起大米白麵了;龍風他們聽了,感覺從嗓子到心都賭的慌。

這個老師姓李,龍風他們就和李老師商量,想拍一下村裏學生的教育情況;李老師沉默了半天,說,你們還是先拍拍學生家裏的狀況吧。

李老師推薦了個學生,姓趙,讓龍風他們放學後,去趙家瞧瞧。

放學了,小趙同學就在前邊領著,龍風在後邊跟著;一路上過的地方,看得幾個人心裏發虛,真難想象,8、9歲的小孩,平時是怎麼走過來的。

見過西北的狀況的人可能清楚,路都是土路,而且路旁邊都是深坑,足有10幾米,雖然落下去,不至於摔死,但是也肯定好不了;而且路又不是純正的橫平豎直的,崎嶇難走,很容易就掉下去了;如果是雨天,不可能不掉下去。

到了趙家,方才清楚狀況。小孩子家裏,都不能用窮來形容。家裏邊,一年四季的菜也是土豆,飯也是土豆,人張的也像土豆了,皮膚非常粗糙;家裏定量的口糧,小孩子一頓飯3-5個土豆,婦女和老人一頓6-8個土豆,男人一頓飯13-16個,吃多了,家裏就沒有餘糧了。

雖然國家就免了西北學校的學費,課本也不要錢,也還是上不起學?為啥?年收入不過才1000多元,除去吃喝用度,還剩下啥?

雖然國家撥款很多;但是除去層層盤剝,然後大家再平分下,其實也沒有多少錢了;龍風的學校就有對口支援項目;去老鄉家裏,發現蓋的被子又髒又差,就把那些離校,但是學生不要的被子帶過來,送給他們。可是第二年再去,仍然蓋的還是那個又髒又差的被子?送的被子哪裏去了?都被抱到城裏賣了。正所謂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

到了晚上,幾個人往學校趕。走的匆忙,隻帶了拍攝用的燈,根本沒有帶手電;而拍攝用的燈雖然亮,但是隻能用一個多小時。

大家都沒有注意這個事情,正在路上走著;燈毫無預兆的滅了;所有人心一下子沉到了穀底;大家都開始慢慢的挪,爭取不要掉下去;去不知道,還是有人不小心,滑了下去,旁邊的人趕緊拉住他,沒想到也被帶了下去,於是一個抓一個,都被帶了下去;一下子大家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要說路麵上雖然沒燈,但還算安全;現在懸在半空中,上不上,下不下,誰知道哪步踏錯了,就掉下去了;偏偏現在還一點亮光也沒有!

大家互相打氣,手牽著手,一步一步試探著往前走;現在的孩子哪經曆過這個,有的女孩子都開始抽噎;也不知道走了多遠,大家依稀看見了昏暗的燈關,朦朦朧朧是學校的影子;大家先把女生頂上去;然後男生再逐個向路上爬;終於到龍風了,他也鬆了口氣,正帶向上走,忽然感覺什麼東西朝他衝了過來,腳下一滑,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