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他們來到了鄧楠家的門前。寧大隊上前叩響了大門。
“誰啊。”裏麵傳來了一個老人的聲音。
“我們是公安局的,找你兒子。”寧大隊單刀直入,一點不作掩飾。
“啊?公安局的?”隨著疑問聲,門吱扭一聲打開了,走出來一個六十歲上下的老太太。“你們說找誰?找我兒子?”老太太問。
“是啊,找您二兒子鄧楠,他在家嗎?”寧大隊操著當地的口音說話。那海濤和同事則閉口不語,以防老人多心。
“他不在啊,一直就沒回家。”老太太一邊說,一邊用眼睛打量著麵前的三個人。
“您看我們能進去說話嗎?這在外麵也不太方便啊。”寧大隊說。
老太太看了看不遠處圍觀的一些村民,往屋裏伸了伸手,算是一種默許。
三個人進了屋,老太太招呼他們坐下。屋子裏陰冷潮濕,桌椅擺放淩亂,看樣子確實是老人獨住。
“哎,你們是派出所的嗎?”老太太說。
“不是,我們是刑警隊的。”寧大隊回答。
“啊,刑警隊的……你們找我兒子幹啥?”老太太皺起眉頭。
“嗯,是這樣,我們有個案子,需要找你兒子做證。”寧大隊說,“但是這個案子跟他沒啥關係,他隻是證人,我們不會抓他。”他強調。
“他不在家,一直就沒回來。”老太太搖頭。
“沒回來嗎?”寧大隊皺眉。
“沒回來,他跟他哥一直在外地打工,這麼多年了都沒回來過。”老太太加快了語速。
那海濤看著老人的表情,默默地想,先不要說鄧楠一個月前從B市到襄城的訂票記錄,就是單從老人現在急於擺脫幹係的表情,也說明這話裏有虛。
“那怎麼有人說鄧楠前一段時間回來過呢?”那海濤也不再掩飾自己的口音,直接詢問。
“啊?他沒有回來過啊。誰說的?啥時候啊?”老太太反問。
那海濤知道,這是說謊者不自信的表現,故意把問題踢回來,以確定進一步說謊的時機。
“嗬嗬……”那海濤笑了,“哪個時間回來過,我們怎麼會知道?我就是問您。”那海濤又把問題踢了回去。
老太太的表情不自然起來,“啊……他……他真的沒回來過。”
“哦,那好。如果他回來了,請您務必讓他給我們打個電話,我們找他沒什麼了不起的事情,就是有一些問題要詢問他,讓他做證。”那海濤說著遞過一張紙條,上麵留著自己的聯係方式。
“我家老二咋的了?咋回事啊?”老太太有些焦急。
“哎,真沒什麼事,說白了就是別人犯事兒了,他知道一些情況,我們讓他去做證。”那海濤解釋道。
“哦……”老太太點了點頭,“那……你們不會抓他吧……”
“嗬嗬……”那海濤笑了,“老大媽,我們現在能到家來找他,就不是為了抓他。但有句話我也在這說明白了,他要是明知道我們找他,卻躲著不見,時間長了,領導要求變更強製措施了,我們也沒辦法。”
“啊?啥措施?”老太太不解。
“就是說,現在不抓他,老躲著就要抓了。”寧大隊把法言法語解釋得通俗,“老太太,趕緊讓你兒子回來,在法律這個事兒上可別犯糊塗。”他強調說。
三個人又對老人做了一些政策教育,就告辭離開了。老太太把他們送出了村口,看他們上了車才回頭離去。她眼裏一片空洞,身影宛如雕塑。
在車上,那海濤給寧大隊遞煙。
“老寧,你覺得鄧楠回來過嗎?”那海濤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