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魏老師冷著臉看著自家餐廳裏麵坐著的一群人。
有的滿身的紋身,有的叼著煙染著一頭紅發,妥妥的一群地痞流氓。
他們已經連著第三天聚在這裏了,哄也哄不走。
家樂餐廳是魏老師父母在武官路附近開的一家小餐館,他們一家都是小縣城出身,家庭條件並不富裕。
不過好在父母對子女的教育都還比較在意,舍得投入,這也讓魏老師可以順利畢業並且進入澄江實驗高中成為一名教師,家裏除了她以外還有一個弟弟,目前在讀大一。
隨著魏老師參加工作,家裏的條件也開始越來越好了,他們離開了老家的小縣城,來到澄江市內開了一家餐館。
原以為這樣的日子會一直進行下去,誰能想到,一向作為家裏主心骨的魏母沉迷上了打牌,即便家人幾番勸阻依然無效。
由於家裏的財務一直都是由魏母管理,幾周的時間下來,老兩口幾年的存款都被輸光了,甚至還倒欠了四萬多塊。
“老板,兄弟們也不願意再耗著了,你們再好好想想,什麼時候把錢還上,咱們一了百了。”
說話的是道上專門幫人催債的刀哥,這夥小混混就是他召集來的。
“兄弟,我們要是能還早就還了啊,現在是真沒錢了。我兒子下個月的學費我現在還不知道去哪裏借呢……”
魏父用近乎哀求的語氣跟他商量道。
“你看你們在這坐了三天了,我們店裏三天沒生意,就更還不起你們的錢了啊。要不你們寬限幾天,我們再想想辦法。”
“規矩就是規矩!”一個小弟一拍桌子,嚇得魏父退了一步。
“自古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你說等幾天就等幾天,你說等多久就等多久?我們這麼多兄弟就這麼回去交待嗎?”
小混混一口濃厚的澄江口音,語氣毫不客氣的對著魏父大聲說。
“可是……現在我們是真的沒錢啊。”
“別怪我沒提醒你,魏老板。”
刀哥從餐桌邊的小板凳上站了起來。
“我們這幾天對你們已經很客氣了,但是你們要是還不識相,那我們可是有的是手段專門對付你們這些老賴。”
魏老師在一旁終於聽不下去了。
“你們夠了!”
刀哥扭過頭,看了一眼魏老師,也不生氣,好像早就預料到了一樣。
“你在實驗高中學校裏麵當老師是吧?”
他問道。
“跟你有什麼關係?”
魏老師語氣冰冷。
刀哥從他夾著的包裏拿出兩張折好的紙,緩步走到魏老師麵前,放在了旁邊的收銀台上麵。
“你要是願意替你那個賭鬼媽還債,就把合同上的字給簽了。
我們再給你七天時間,去借錢。
七天內連本帶利還完,我們就兩清。”
刀哥似笑非笑看著魏老師。
後者拿起合同看了一眼。
“怎麼又漲了?”
魏老師生氣質問道。
“本來你們借的時候就是3分利,當時借條上麵都寫好了的,你要怪就怪她去。”
魏老師惡狠狠的看了一眼刀哥,沒再猶豫,拿起筆簽了字。
七天,我去哪裏借到六萬塊?
“先撤了兄弟們,七天後咱們再來。”
刀哥帶著這群小混混耀武揚威的走了出去,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停住腳步,回頭對著一臉怨恨的魏老師說道:“別怪我沒提醒你,七天後要是再還不上,可就不止漲這幾千塊了,把你家這鋪子賣了都還不起!到時候……”
他用威脅的語氣說道。
“那可就別怪我們要去你學校裏討債了。”
……
青春是校園裏的鈴聲,是操場邊的傍晚蟬鳴,是走廊上的暖風吹過,是回憶裏的白衣少年。
今晚的一班全是自習課,這是和其他班級截然不同的。
正常每個班的晚自習都是有一個科任老師上課的,第一節上課,第二節晚自習看班。
但是一班豈是一般的班級? 班裏一共25人,可以說全部都是優中選優,是全市的精英。
對於這些自主學習能力強的學生,學校當然是更鼓勵他們自行安排學習任務了,因此每晚的晚自習都是純自習課。
這一點讓張桓也覺得很舒服,前世他雖然後來也托關係進入了一班,但是當時基礎已經落下了,加上年紀小沒有任何學習方法,這些自學的時間好多都浪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