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妞兒就是妖蛾子多!”蛐蛐兒看不慣慕顏被李冉冉一句話起頭,又變得忙忙碌碌,忍不住對始作俑者抨擊了一番,“你說她沒事折騰個什麼勁啊!先是挑剔時間不合適——本來說好了管弦樂交錯登台,二月份就該她上場的,她說準備不足,要往後錯一下。誰不知道她是嫌剛開學人氣不旺,天兒又冷,怕捧場的人少了丟麵子?”
慕顏囧。
“我真沒看明白她轉的什麼念頭,還納悶她那麼著急想上第一場,怎麼第二次就放棄了……”她對蛐蛐兒的火眼金睛深感佩服,“我是不是太傻了?她要是真那麼想,隻怕大家都被她給繞進去了吧!”
蛐蛐兒拍拍她的肩膀:“你這是心地純良,太相信人說的話……這年頭,誰比誰傻啊!不去動那些心思,當然一時半會兒看不透她那點兒小算盤,可終究還是能回過味來的。現在倒好,她為個獨奏既折騰自己又折騰別人,真不嫌累!”
慕顏倒覺得這樣說有失公平,辯解道:“不過,李冉冉提議變化獨奏形式倒是沒錯的。就是她自己比較刻苦,迫得相關的人也不能太鬆懈。”
蛐蛐兒跺腳說:“問題就在這裏!她愛顯擺,愛出風頭,搶著當副指揮,那都是她個人的選擇。隻要不麻煩別人,她能顯擺出花來那叫本事,我徐旭第一個佩服她!可是你瞧瞧,她折騰進去多少人了?你得圍著她轉吧?陳雲逸這個指揮更跑不掉!據說她還想再弄幾個人去給她伴奏,恨不得各樣樂器都叫齊了,給她來個眾星捧月——那她自己也得是月亮才行啊!都是京大學生,都過了演奏級,誰比誰差?憑什麼要縱著她!”
慕顏汗了。
“隻要李冉冉不搞砸了,其實也無所謂的……”她看了一眼蛐蛐兒的臉色,鼓起勇氣說,“反正都是要宣傳管樂團,要把這十二個月的‘管弦紀’獨奏做好。”
蛐蛐兒驚訝地看著慕顏,隨即又換上一臉“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表情,摸了摸她的腦袋,歎息說:“可憐的木木,我看你的小腦袋真是秀逗了!你難道真不明白?李冉冉這樣是在踩你!踩你!歸根到底,她要讓第一場獨奏大出風頭的首席長笛給她做伴奏,既貶了別人同時又自高身價!找更多人伴奏不過是個說法,掩飾而已。換了別人我絕對不這麼想,但是她……她也就這點兒境界了,再想不出什麼好的來!”
慕顏微微一笑,說:“管她呢,懶得想了。反正她需要配合我就去配合,演出完了就完了……對了,你到時候登台我也跟著去好不好?長笛黑管其實挺般配的,我保證很用心地給你做伴奏。”
蛐蛐兒聽了前半句,正在對她的軟骨頭表示鄙視,聽了後半句,立刻喝止:“你敢來!長笛黑管完全不搭,哪裏般配了!倆人站一起拎兩根棍兒,讓台下人看著一個吃雪糕一個啃甘蔗麼!我看你分明是仗著姿色出眾,想來喧賓奪主砸我的場子!”
慕顏淚了:“人家明明一片好心,被你說得那麼齷齪!真要是你說的那樣,為什麼李冉冉就不怕被搶了風頭砸了場子……”
蛐蛐兒撇了撇嘴:“她是個混不吝,氣場太彪悍!隻要她一出現,不管周圍是什麼人,男的女的、老的少的、胖的瘦的、美的醜的,全都會被她打敗……我哪敢跟她比,隻能預防在先了!”
慕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