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記】
破曉的霞光照耀著被鮮血染紅的海麵,宛如女子的衣袖,蜿蜒彌漫在大海之上。
渾濁猩紅的浪花仿佛一群群怪獸的森然獠牙,咬碎了整個島嶼,把島上殘缺的屍體吃進海裏。
滿目瘡痍的島嶼擺滿了各種天使、巨龍、靈獸以及人類的殘破屍體。折翼的無頭天使掛在樹梢,鮮血緩慢地滴落在地上;與身體分離的龍頭嘴裏撕咬著人類的腸子;殘手、斷腳在不遠處堆積成一座小山。整個島嶼猶如人間地獄,沒有一點生機。
這是唯一一個在龍島存活的人離開龍島後所描繪出的景象。
【正文】
赤紅色的岩石、赤紅色的沙土、赤紅色的樹幹、赤紅色的樹葉,連開在路旁的花兒也是赤紅色的,如一團跳動的火焰,燃燒著這塊大陸的歲月。
這裏是大陸的東北角,按照四季劃分,這個季節應該屬於春季。如果隻是和煦的陽光照耀著大地那就不會讓人感覺到炎熱。但這裏的一切絕非如此,這個地方是整個大陸最炎熱的版塊,熱源不是來至天上,而是來源於地下。秦浪在通往奇拉城鎮的道路上前進,感覺就像是在鍋爐裏行走,腳下似乎還有人努力的添加著柴火,一股股熱流如無形的火焰燃燒在他的身上。
走過火焰山脈,隱約可以看見前麵出現的建築群,氣喘籲籲的秦浪終於露出了勝利的微笑,他就像一顆失去營養頻臨死亡的枯樹重獲了生機,興奮地衝向了眼前的奇拉鎮。
奇拉鎮東,一家酒館內座無虛席,對於炎熱的炎國來說,酒水是最暢銷的物品,因此炎國的酒館不怕沒生意,倒是怕自己的酒水不夠賣。雖說酒館的生意向來不錯,可如今天像是要擠爆整個酒館的現象不太多見。
今天,對於商人來說,是他們賺錢的好日子,對於十多歲的少年來說,是改變他們一生命運的時刻,對於炎國,那更是發覺人才的絕佳時機。
靠酒館門口的桌子上做著一個青年,在這麼爆滿的酒館內,就隻有他一人坐著一張桌子。並非他的長相嚇人,相反青年身穿一件絲綢襯衣,長得眉清目秀,走在大街上屬於會引美女勾引的那一類俊男。這怪現象主要是因為他的周圍散步著陰冷的寒氣。在炎國這樣炎熱的地方,人們都習慣了炎熱的生活,對於寒冷太缺乏抵抗力了。
關於這位青年的獨特現象,議論的人並不多,因為來過這個酒館的人都已經習慣了有這樣一位門神的存在。隻要走進酒館的人對這位青年都會敬而遠之。
可在這個特殊的日子裏,總是有一些特殊的人存在。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突然衝進酒館,拿起青年所在的桌子上的淡藍色喊不出名字的酒“咕隆咕隆”地喝了個幹淨。在少年滿足的打了個酒嗝之後,留下的是一片寂靜,酒館內所有的動作在這一刻定格。
這少年便是秦浪,他****著上身,渾身上下被紅泥包裹著,褲子破爛不堪,腳下穿著一雙磨平了鞋底的鞋子,看上去不如路邊乞討的乞丐。
他站在青年男子麵前望著整個酒館內的人投來的奇異目光有些不知所措。數秒的尷尬後,他把喝完酒的酒瓶慢慢地放回原處,露出一個尷尬的傻笑道:“不好意思,趕了兩天一夜的路,快渴死了,所以借口水喝。瓶……瓶子還給你,嗬嗬……”
聽到秦浪的話聲,酒館內的服務員才從驚訝中反應過來。一個離青年男子最近的服務員連忙對紅泥少年秦浪喝道:“小鬼,你知道這酒多少錢一瓶嗎?”
秦浪瞪大著眼睛,張大嘴巴長長地“啊……”了一聲,接著用手捂著頭,後知後覺的說道:“這是酒啊?難怪現在感覺有些頭暈!”
秦浪後知後覺也就算了,關鍵是他把重點放在了酒上,而沒有放在錢上。服務員異常惱怒,對秦浪喝道:“我告訴你,這瓶酒的價錢可以讓你們全家活上幾輩子了。”
“不會吧,我把這幾輩子的錢都預支在我肚子裏啦?我活個幾輩子到底可以賺多少錢呢?”秦浪望著天花板,用一根指頭撓著太陽穴假裝思考著。
看著秦浪漫不經心的樣子,服務員的臉都綠了,要這小子換錢是不可能的,要這小子幫這這位身份高貴的青年打雜,還不等於便宜了這小子,一時無言以對。
坐在桌旁的青年看著眼前的紅泥少年有意思的笑了笑,他紳士地擺了擺手道:“算了,再拿瓶酒過來,另外,再給我加個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