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火太多畢竟會使幹擾因素增多,不同種異火之間甚至還有很大的抵觸性,一個不慎,那就是自我焚身。
通靈獸火呈幽綠色,生性陰寒,吞噬有狂暴性質的焚天炎可以瑕疵互補。
除了焚天炎,還有那三個天火也是現出了身。
那三個天火並不是異火,通靈獸火吞噬它們並不會有什麼長進。但焚天炎是天火中的異火,可用普通天火來讓通靈獸火先熟悉熟悉天火,這樣再去吞噬焚天炎的成功率便會大上一成。
綠色的光漪環繞包圍那三個天火和那焚天炎,正在進行試探。天火本就狂暴,感覺到威脅的存在,立馬就開始反噬通靈獸火。
通靈獸火豈會罷休,更加猛烈地發起進攻,咕嚕三下就將那三個天火給團團圍住。
再有半柱香,透過那團團幽焰散放出來的金色光芒已經黯淡下去,吞噬天火成功。
通靈獸火並不滿意那天火,它真正的主菜是那靜呆一旁的焚天炎。現在餐前甜點已經品嚐完了,是時候上菜了。
焚天炎一反常態,表現得極其冷靜,它也感覺到了縈繞在它身旁的家夥到底有多可怕。
通靈獸火也不敢大意,雖然對方比自己低上兩個級別,但畢竟是天性狂暴的天生異火。
這些火焰曆盡千萬年修成天生異火,就連天地都對其心存敬畏,接觸生靈久後還能體現出靈智來。
這天生異火共分十等,便是那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十大天幹。
又有十二類,是那子醜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十二地支。
又入十二屬,與地支相應,是那鼠牛虎兔龍蛇馬羊猴雞狗豬,十二屬相。
天幹地支,陰陽相對,每一天幹,便有六類。
通靈獸火目露凶光,毫不紛說便撲上那焚天炎。
剛開始一切平坦,幽焰包圍金火,眼看就要將其淹沒,接近成功那一刻,事態急轉直下,焚天炎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反噬力量。
追風眉頭微皺,金火也開始反擊幽焰,兩種異火激烈碰撞,互相吞噬。
在異火之間,低級異火反噬高級異火,並將之吸收的事情也不是沒有。
咕嚕!追風張嘴吞了三粒藥丸,睜開狹穀樣的長眼對我說,“我要開始認真了,你可得小心,我這通靈獸火可來不得忽悠。”
我起身打了個欠伸,說到,“我去外邊等你吧,有事你叫我。”
“好,你小心。”
他重新回到狀態,眼中燃起光芒,環繞他的幽焰吐著青翠的火舌,袞袞熱浪傾襲而至。
踏出洞穴口,一屁股坐在洞外方地一凸石上,又抽出我的卷宗來仔細鑽研。《離魂饞夢》!
一種神遊妙法,元神離體,入人夢境,藏匿靈魂,一切都信手拈來。修至大成,即便是遇見致命強敵,也可金蟬脫殼,全身而退。爐火純青之時,偷天換日,移星換鬥,神遊天地猶入無人之境。
這宗卷軸是師傅麒麟子所創,師兄弟中隻有我適合修煉。師傅還說這本就是為我獨創的。
離魂饞夢第一重——跳蚤分身!
離魂饞夢第二重——靈魂增殖!
離魂饞夢第三重——三分七走!
這隻是前三境,至於中三境和那後三境,要等我一境一境地突破後再說了。
先來嚐試離魂饞夢的基本功,元神出竅。這元神出竅我們早就練得爐火純青,隻不過這離魂饞夢要求的元神出竅有違常規,有點劍走偏鋒的感覺。
我盤坐好身子,吸得最後一口氣,便屏住呼吸,將那最後一口氣壓在喉間。
這最後一口氣十分講究,是元神出竅的第一要訣。
所謂詐僵屍便是尋常人死後由於怨氣太重,誤打誤撞將那最後一口氣無意識地壓在了喉間,導致他靈魂離體後還留了一絲元神在本體內,其身固氣而變得僵化,那最後一絲元神也受怨氣影響而操控起身體來。
離魂饞夢對元神出竅的第一個要求,便是將那口氣先壓在喉間,然後將大量靈氣彙於丹田,再封鎖九竅,按一特定脈象運轉靈氣,最後將那口氣又給吐出去。
納氣沉喉,靈彙丹田,呼氣屏息,元神出竅。
出來了,我不動用法力,也可四處遊走,這分明是我的元神。
我踏空一點,懸空在懸崖壁旁,望著那打坐在地的我的本體,呆了半會。
留在本體內的那一絲元神與我現在出竅的元神心靈相通,那絲元神所傳達過來的感覺讓我十分詫異。
沒有呼吸,沒有脈搏,我的本體居然呈現出即死狀態。但我的本體又能運轉靈氣,我也還能感覺到本體對外界的感知。
這和今早師傅倒倚穹頂運氣是一模一樣的情景,隻不過師傅早已是登峰造極之境,而我隻是初入法門。
嘿!既然都元神出竅了,那就來試試這樣出竅的元神可有什麼不同之處。
我走——
元神輕盈無比,運轉靈氣也非常接近本體運轉時的效率,這可比尋常出竅的元神厲害多了。
就是本體略有不適,屁股有點麻。是我尾椎骨的最後一節,那是我全身脈象的一個主要集結點。
我的元神遊走在巨大的山脈間,但也沒離那洞穴太遠。
昆侖山北,號稱有天地絕倫的風雪之景。
風呼呼地吹打在懸崖峭壁上,大片大片的鵝毛雪在不停地下,萬丈之下有江河彙出,千仞之上更有梅鬆傲雪,天地間唰地一白。
前方千米開外,竟有人跡,這昆侖山北,也會有人光顧?
靠前看去,竟然是兩個人,還不是普通人。這兩人正在廝鬥,兩腳踏空,抬手間便能彙聚天地靈氣。
太不把我們墦門放在眼裏了,這昆侖山可是我們墦門的地盤,且先看看再說。
前方一老人,通體一白衣,左手持一降魔杵,右手揮一誅妖劍,聽得口中大喝一聲,然天地都為之一顫。
“刑冶獵!你恣意貪殺生靈,這朗朗乾坤容不得你,今日便是冥河再世,你也難逃一死。”
另一人很是狼狽,那一身黑袍全是淋淋鮮血,但也很有氣勢,回聲叫罵。
“血海不幹,冥河不死!螻蟻樣的家夥!也配提我大哥的名字!”
“哈哈哈哈哈哈……”聽得刑冶獵這一話,那白衣老人卻是大笑起來,“冥河早就死絕了,今日我便拿你性命,為天地蒼生討一說法。”
“啊呸!”刑冶獵啐他一口,接著罵,“你這畜生,趁我重傷未愈,又背後傷我,下三濫的孽障!”
“待我擒你,將你抽筋剝皮,再捉回廣濟宮治罪,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話剛說完,這白衣老人便把降魔杵往天上一甩,將之定於蒼穹之上。
雪地的黑夜本就明亮,這降魔杵發出的晃眼金光更是將這塊天地照得通亮。
這刑冶獵哪是好欺負的主,帶著那一身重傷,咆哮著衝上去。“今日我便是死,也吃你三斤骨頭!”
這白衣老人看著順眼,卻語驚四座,好生歹毒。
而這刑冶獵說冥河是他大哥,這冥河便是修羅子,乃是我師傅麒麟子的三師弟,我的師叔。
這麼說來,這刑冶獵跟我師傅也算有些交情了。
剛一交手,那刑冶獵空手入白刃,勇猛無比。戰了有半會才落得下風,又過了些許時刻,添了一身新傷。
果然,這刑冶獵受傷太重,確是敵不過那白衣老人,不過看他手起手落,招式陰險詭異,快準狠,可見尋常實力非同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