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少男女四人都赤手空拳,沒有攜帶任何兵刃;而且都以黑紗蒙麵,隻露出眼部。四人聯袂飛縱,身法一般無二,顯然都有一身精湛深厚的武功。
來人一現身,潭邊混戰已及時停止。無論天心教、黑白雙妖或血魔岑泰,都被四個蒙麵人威勢所懾;卻又猜不透人家來意,所以都流露出震驚之色。
嘯聲、人影同時靜斂。那為首蒙麵少年目光疾掃,輕輕一揮手;身側兩名老人立即分左右搶出,四掌齊飛,攻向距離最近的古月道人。古月道太倉促發招應敵,“砰”然一聲震耳巨響,竟被對方掌力震得倒飛而起;落地時一連幾個銀蹌,險些摔落潭中。
堂堂名列十三奇的古月道人,一招之下,便遭挫敗。這駭人威勢,看得在場眾人個個倒抽涼氣,越發不敢輕舉妄動。
兩名蒙麵老人身軀微轉,四掌齊出,又向天南三鬼劈去。
三鬼自忖強不過古月道人,那敢硬接?忙不迭閃避開去。兩名蒙麵老人也不追逼,昂然跨步,直透重圍。天心教雖然人多勢眾,竟無人敢纓其鋒;黑白雙妖和血魔岑泰也被當前情勢所攝,怔怔地忘了出手截阻。
兩名蒙麵老人在前開路,那少年書生和長發少女緩步隨後;一路居然毫無阻礙,走到大牛身前。蒙麵少年從袖中取出一件東西,向大牛揚掌一照,低聲道:“請將雙劍賜交。”
大牛望望少年拿中物件,露齒一笑,道:“這些家夥都不好對付,可得小心些!”
蒙麵少年點點頭,道:“請放心吧!”
大牛不再多說,立即將兩柄寶劍遞給了蒙麵少年。蒙麵少年拱手道:“多承辛勞,容待後謝。”順手將其中一柄交給長發少女,一旋身,老少四人同時掠空縱起。
可笑四周高手,眼睜睜看著那少年從容人圍,鎮靜交談,還在糊裏糊塗凝神傾聽;直到蒙麵少年從大牛手裏取去寶劍,撤身欲走,才一個個從懵懂中驚醒過來。
血魔岑泰首先厲喝縱起,揮拳擊向為首蒙麵少年,叱道:“小輩,留下刻來!”
那少年冷冷一曬,左掌斜翻。隻一圈腕,已將血魔掌力卸去;右手劍卻疾然點出。鋒搞所至,直指血魔岑泰右肩。岑泰欲避不及,硬生生挨了一劍。一聲悶哼,倒撞落地……”
就在岑泰中劍的同時,黑白雙妖也橫空躍起,劍扇並舉,卷向長發少女。
長發少女毫不畏怯,同樣左掌右劍,分迎藍明詩和劉香琴。雙方真力甫接,藍明詩猛覺不妙。原來那長發少女看似年紀甚輕,掌力之渾厚剛猛,竟不在黑心秀士之下。扇掌遙遙一觸,身材矮小宛如幼童的藍明詩險些吃了大虧。
藍明詩連忙振腕加力,畢生修為墓地發出,同時低喝道:“香琴,千萬全力出手,這丫頭不簡……”最後一個“單”字還沒出口,那長發少女突然一挺纖腰,嬌軀疾升數尺;右掌一縮一帶,竟將藍明詩所發真力引向白骨夫人劉香琴。
雙妖夫妻全都撲空。劉香琴慌忙撤招,白骨劍幾乎戳在丈夫心窩。藍明詩卻收勢不及,直將老婆震得險些吐血。及待翻落實地,劉香琴氣得眼中冒火,藍明詩嚇得張口瞪目,長發少女早飄出數丈之外了。隻見兩名蒙麵老人斷後,連劈三掌,震退了三名劍婢和天南三鬼。
老少四人轉袂騰身,轉眼已衝出穀口。
雪姑急怒交加,沉聲喝道:“追!”颶!颶!人影連翻射起,狂風般緊追了下去。雙妖微一錯愕,也飛步隨後追出穀外。大群人宛如流星趕月,霎時都消失在蒼茫夜色中。
血魔岑泰身受劍傷,起步稍遲;正待躡蹤追趕,卻被大牛攔住道:“岑老前輩,別忘了,還有一件東西。”
血魔岑泰一怔,喝道:“什麼東西?”
大牛笑嘻嘻伸出左手,道:“老前輩的閻羅針都淬過毒,那獨門解藥不好配製;你一走,俺這條命豈不是沒救了麼?”
血魔岑泰精目疾轉,冷笑道:“要解藥容易,你得先把自己師承來曆對老夫實說;並且把那四個蒙麵人的身份告訴老夫。你可願意?”
大牛笑道:“如果不願意呢?”
血魔岑泰嘿嘿笑道:“隻怕由不得你……”說著,吸一口真氣,凝聚功力,緩步向大牛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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