醜姑霍地揚頭,眼中精光電射,切齒道:“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我娘臨死之前,已經抓住那惡賊的證據了。那是一封信,被我娘奮力一抓,連衣襟扯破;緊緊握在掌心裏,至死也沒有放手!”
江濤詫道:“一封信?那是一封什麼性質的信?”
醜姑道:“王儒通曾告訴我爹,說他是奉了密令,要往晉西白龍山送一封信。我姐抓在手中的,正是那封信。”
江濤聽見“晉西白龍山”五個字,心裏忽然一動,忙道:“那封信可是送往白龍山紅石堡的?”
醜姑點點頭道:“正是白龍山紅石堡……”
江濤忙問道:“信中說些什麼?”
醜姑想了想,道:“信中大意,是指責紅石堡堡主羅玉磷做錯了一件事,把羅堡主罵得拘血淋頭!”
江濤詫異不已,沉吟道:“晤奇怪,羅堡主做了什麼錯事呢?這封信,怎會交由王儒通送去?難道說……”一時委決不下。
醜姑忽然接口道:“那封信雖然沒有送到紅石堡,但過了不久,江湖上卻傳言紅石堡堡主羅玉鱗突然暴卒。細想起來,隻怕跟信中指責的事有關呢!”
江濤猛地渾身一震,焦急問道:“姑娘,那封信現在還在不在?”
醜姑道:“自然在。這是我娘慘死的證物,十幾年來,都由我收存著……”
江濤迫不及待地道:‘能不能讓在下看看呢?”
醜姑反問道:“你要看那封信做什麼?暮非疑心王儒通跟紅石堡有關?”
江濤道:“王儒通跟紅五堡雖無關係,但那封信卻可能關係著一件武林巨變。姑娘請取出來讓在下一觀,或許亦能有助於令堂報仇之舉。”
醜姑頷首道:“好!隻要能查悉仇人下落,相信我爹也會感激你。他老人家一定會替你關說,叫別人不再跟你作對!。”說著,便去床頭打開箱子,翻尋好半晌,才從什物底層找出一個小小布包。
那布包顯已收存了不少日子,色澤盡褪,十分陳舊。醜姑仔細將包兒解開,一層又一層;直解到第四層,最後露出一封皺巴巴的信柬和一角破爛衣襟。那破爛衣襟,大概就是醜姑之母臨死前從王儒通身上撕裂的一片;那封信柬也皺成一團,由此當能想見當時用力之猛。
江濤懷著異樣心意,小心翼翼將信柬攤平,封皮上隻寫著“紅石堡羅堡主親啟”八個字,此外並無下款。再取出信箋,卻密密寫滿了兩大張。內容是
“玉麟堡主勳鑒:閣下承父祖餘蔭,受萬方景仰,負劍江湖,以俠士自居。然金玉其表,汙垢其實。鄂州一遊,醜態畢露,見色而起淫心,羞惱而施暗箭。玷人清白,汙人名節,春風一度,葉落花殘!閣下不自慚作,竟拔劍意圖滅口;心狠念毒,辣手摧花!先逞禽獸之欲,複萌狼子之心。似此無恥無德之行,有何麵目立於天地之間……”
江濤戰戰兢兢閱畢,不禁長籲一聲,說道:“這封信的用處太大了!或許它能揭發一件震撼武林的大陰謀,使天心教奸詐之心,大白於世;使‘神劍雙英’殞滅之謎,由此揭穿醜姑奇道:“這件事跟天心教有關?”
江濤點頭道:“不僅此事與天心教有關,就連姑娘令堂大仇,也與天心教有關。”
醜姑駭然驚道:“真的?”
江濤道:“讓我告訴你吧!殺害令堂的真凶‘毒手屠夫’王儒通,現在就在天心教總教地牢,擔任執事總管的職務。”
醜姑一聲驚“哦”,猛地站了起來,失聲道:“難怪我爹找遍天下,七、八年來,始終找不到他的下落;原來老匹夫竟藏身在天心教裏!
江濤肅容道:“在下雖然透露了王儒通下落,但姑娘最好暫勿告知令尊。天心教勢力甚大,尤其天湖總教中,關卡嚴密,高手如雲;假如輕舉妄動,不僅不能替令堂報複大仇,說不定連令尊也失陷了,那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