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濤吃了一驚,連忙披衣起身。尚未停當,屋外已“碰碰”連擊,喝令開門。
老家人江富揉著睡眼啟開大門,隻見火光下並肩站著兩人一個是金線統領黎元申,另一個卻是名濃眉大漢,也是穿著護衛錦衣,袖口亦有一朵金花。所不同的是黎元申金花下有兩條金線,那濃眉大漢僅隻一條,好像是位副統領。
屋門一開,濃眉大漢立即揮手向身後錦衣護衛喝道:“進去搜查”
錦衣護衛剛要進屋,卻被黎元申擺手攔住,沉聲說道:“慢著,不要驚擾了江公子,咱們應該顧及待客的禮貌。”然後含笑向江濤拱拱手,自己緩步跨了進來。
江濤驚愕聲的問道:“諸位深夜光臨,敢問有何事故?”
黎元申遊目向屋中掃了一眼,隨口應道:“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事,剛才堡中突然發現奸細。咱們擔心江公子受驚,所以特來看看,一會兒就走!
江濤這才鬆了一口氣,道:“這兒很平靜呀!並沒有見到奸細…-”
黎元申冷冷接口道:“那奸細在外城河口偷啟鐵閘,意圖盜取船隻;被人發現之後,竟返身奔人內堡,有人看見他是向聽泉居方向逃來的。”
江濤駭然失聲道:“有這種事?怎麼在下毫無所覺呢?”
黎元申道:“為了公子安全,所以想在屋裏搜查一下。”
江濤忙道:“各位快請搜查,倘若被奸人藏匿,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黎元申點點頭,才向那濃眉大漢道:“現在叫他們進屋搜查吧,同時囑令園中加強戒備,防人乘亂脫逃。”
十餘名錦衣護衛一擁而人,高擎火炬,開始向各屋搜尋。正紛亂間,燕玲帶著小英、小鳳亦匆匆趕到,大家協同搜查。幾乎將“聽泉居”幾間木屋翻了身,結果卻毫無所獲。
那濃眉大漢猶不死心,親自接過火炬,進入江濤和江富臥室,連床下櫥櫃都仔細檢視,仍然查不出絲毫可疑之處來。不由自語道:“奇怪!難道他會隱身術不成?”
燕玲道:“你們是不是看清楚了?奸細真是到聽泉居來的?”’黎元申堅決地道:“絕不會看錯,西劍樓三名守夜護衛都看見人影遁入竹籬;咱們緊隨追到,先堵出入道路,一直沒發現再有人出去過。”
燕玲黛眉一皺,又道:“或許奸細隻是借園中花木隱蔽,並未進人屋裏。為什麼不再搜一搜弄梅山莊和那些花樹假山?”
黎元申頓悟道:“燕姑娘說得對,弄梅山主與聽泉居僅隻一籬之隔;那邊園子裏更有假山可以藏身,咱們竟會忽略了。”於是,向江濤連道打擾;揮揮手,領著那濃眉大漢和錦衣護衛們匆匆而去。
紛擾半夜,雖屬一場虛驚,燕玲卻頗為江濤擔心,抱怨道:“我說讓鳳丫頭住到聽泉居來,你偏偏不願意。萬一奸細真的潛進屋裏,就隻你們主仆兩人,都不會武功,叫人怎麼放心得下?”
江濤沉吟了一下,笑道:“聽黎統領說,那人原是想偷開閘門盜取船隻,被發現以後,追急了才逃向這邊來的。可見並非奸細,大約隻是教中弟子叛教圖逃。他跟我無怨無仇,怎會害我?”
燕玲不悅道:“你這個人就是這樣不分好歹,多防範、多謹慎總是有益無害呀!鳳丫頭又不吃人,你那麼怕她為什麼?”
這句話把小鳳也羞得粉臉排紅,小英在旁打趣道:“鳳丫頭雖不吃人,小嘴兒又潑又凶,比吃人更厲害。江公子準是怕河東獅吼,才不敢答應!”
小鳳瞪了她一眼,笑罵道:“你溫柔體貼?那麼你搬過來好了……
燕玲一頓蓮足,沉聲道:“人家煩都煩死了,你們還盡知道吵鬧!”小英和小鳳伸伸舌頭,都不敢再出聲。
江濤倒覺十分過意不去,訕訕笑道:“黎統領精明幹練,對在下安全,已有妥善安排,姑娘尚請釋念。至於風姑娘與姑娘名為主婢,情似姊妹;如果纖尊降貴服侍在下起居,這是萬萬不敢領受的。古人說,君子首重自愛。在下一介寒儒,豈敢冒讀閨秀?”
燕玲聽了這話,真是又好氣又好笑。無可奈何,隻得搖頭一歎道:“唉!我真是拿你這個食古不化的書呆子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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