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回來就娶你(1 / 2)

2022.\/開

三千河燈,六萬字言。縱光陰流轉,七載不見,他的愛意如初不變。

“鳳本棲梧桐,何意鎖中宮?——先生,向前走,莫回頭。”——顧聽桉

……

西離、北暮、東隱、大齊,鼎峙之勢已四十年史,而諸國曆更宿,小役過百場,未嚐有動勢也。四國已習,各居四地,不相往來。

然平以下用事,陰營風雲。

百姓在此皇權壓迫、天災戕害下,乃體之何為:“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

天元五十八年,二月十一。

大齊,奉涼城,厚重的黃沙鋪麵而來,似乎每一次海市蜃樓的出現都是在此寂寂大漠之中。

“阿晏,這次我從北暮回來就娶你好不好?”

大漠的荒涼撲麵而來,一道溫柔繾綣的目光卻似清風明月般悄然落在江晏棲身上。

江晏棲看著前方的白衣少年,琥珀色的鳳眸折射出日光蘊藏的豔殺與璀璨的溫柔,她微微愣了愣,後隻淡淡道:“槐奚要去多久?”

“阿晏從前不是從來不問歸期嗎?”沈槐奚聞言一怔,後清澈明亮的眉眼微彎,隻答道:“春闈之前,槐奚會回來的。”

江晏棲微微握了握袖中的手,“北暮最近一直在大齊邊緣徘徊,你要去北暮腹地作何?”

江晏棲來了奉涼城之後便知道了沈槐奚是北暮北奚族少主,不過她還是問了。

沈槐奚隻是望著江晏棲兩瞬,沒有絲毫隱瞞,他平靜道:“我的族人還在北暮,有朝一日,我會將他們救出來。”

江晏棲聽著男子的坦誠之言,一時有些怔然,“槐奚,北暮腹地太危險了。”

“不過是為那天鋪路罷了。”沈槐奚的眉色總是慵懶明澈,讓人絕對相信他的運籌帷幄,“阿晏,沒娶到你的那天,槐奚絕不會倒下。”

江晏棲聞言,眸色深了深,隻道:“槐奚,一路平安。”

“阿晏,一定要等我。”沈槐奚聞言薄唇微彎,他最後回頭看了一眼女子,便向著遠方的古城走去。那身白衣在黃沙古渡下有幾分驚絕之姿。

沈槐奚是個驚才絕豔的少年,也是個偏執入骨的少年。

江晏棲淡淡收回目光,清平的容色如玉平靜,邁步向著念來茶館的方向走去,她低聲道:“槐奚,我等不了那麼久的……”大齊要不安平了。

奉涼城幾年前還歸屬北暮,但現在歸了大齊。這算是大齊與北暮接壤的一個城市。

江晏棲在奉涼城碰見沈槐奚本便是巧合之事,她來奉涼城本是來送那老爺子去北暮的,不曾想遇到了隻身前去北暮的沈槐奚。

……

這邊念來茶館搭得簡單,一根泛了黃的竹竿便撐起了招牌,地麵坑坑窪窪,充盈了黃沙。不過十的木桌,五條長凳卻又聚起了這躁寒之地的生氣。

趴在木桌上的老人喝了些小酒,嘴不曾停下,手卻緊緊護著胸口的破爛書頁,“莫小瞧了這些單薄紙頁喲……嗬……千年……它們壓下了光陰,承載了曆史。”

“嘖……嘖,但凡少一粒花生米都說不出這話。巫老頭,你這都是半條腿快邁入棺材的人了,怎麼還盡愛故弄玄虛呢?”

聞言,老人不滿的用右手扒拉了一下腦袋上稀疏的白發,卻隻隱隱約約扒拉到幾根。他幽幽地放下手,迷迷糊糊道:“曾有人問,誰堪為天下至尊?你們猜老朽怎答?”

“嗬嗬……第一次見這般上了年紀的人了,還能在娛樂評書的戰場上占據一席之地。”

“去去……去!”老人揮了揮手,又裹緊了些懷中書頁,眼皮子有些睜不開了,“老朽隻答了一個字——嗯……正是老朽!”

此話一落,眾人哄堂大笑,“不是,巫老頭,你那一字是‘嗯’嗎?”

“哎喲嗬,距離巫老頭上次喝醉還是在上次,不曾想今日又醉了。過些時候,不知又流浪哪條街去了,如今,竟還道自己為天下最尊之人,倒是——呼嚕呼嚕,白日好夢!”

這嗤笑聲不絕如縷之際,旁有個人湊來老人身邊,問道:“那我倒要問問,巫老頭,你以前是個什麼身份?”

一聽這話,老人似是來了興致,頭貼著桌麵,摩擦著粗糙的木桌,動了動,“……老朽不過是曆史的拾荒者罷了。七十年的光陰,老朽用了六十年……以這跬步丈量神州大地,拾掇殘存的灰燼,直視腐朽……!”

還未待眾人反應,老人突然又挺直了身子,一番被眾人視作瘋子發言的話語繼而大肆響徹在這一破敗茶樓中,“老朽走了七十年,每一寸曆史遺跡,我都觸碰到了灰燼下的餘溫。”

一話罷,老人便揚著花白的眉低笑了聲“嘿嘿……”而後重重地又倒了下去,不稍一會,便沒了聲息。

眾人都習以為常了,這巫老頭是半月前“光臨”奉涼城的。不言其他,這每一處都有他身影倒是真,他整日便是衣衫襤褸,四處流浪,整個瘋瘋癲癲不道,被旁人一碰那些典籍紙頁,他是要找人拚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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