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村”裏百雞齊鳴,曲凡眨巴眨巴沾滿了眼汙的眼睛,用手理了理自己亂糟糟的頭發,望向了此時比臉都幹淨的桌子。
“亮子!亮子!”
“哎哎,來了。”白亮嘴裏還搗騰著牙刷,一嘴的花白沫子。
“讓你給我買的東西呢?”
“嘿嘿,昨晚吃的東西消化的太快。早上看你沒起,我就給吃了。”
“草!不刷牙就吃……你可真行,算了,待會兒去李老家蹭飯去。”
“也是,我順便蹭碗粥喝,剛剛餅子吃的鹹了。”
“……”
曲凡起來之後,洗漱做好。倆人出門右拐進了隔壁的一家院子。亂網狀的黃鏽大門也不關,家裏的東西倒也不怕被偷,特別是這倆鄰居。
不過,他倆還算是有些良知的小偷,對於朋友關係的人的東西,他倆是不會碰的。
院子裏有著一具糟質木床,它被蚊帳子包攏著。透過朦朧的纖網可以看到,床上躺著一個矮瘦的老頭。睡的正香,還不時的用幹瘦的手撓了撓長毛的大腿。
曲凡左右瞄瞄,看到了李老養的那條斑點肥貓。它正在舔著盤裏的牛奶,別說,吃的還挺不賴。
一個箭步倆手像鉗子一樣抓住了貓的肥腰,貓受到了驚嚇倆眼一瞪,喵了一聲。
曲凡將它扔進了李老的蚊帳裏。
李老的手一碰到貓身上的花毛,夢中估計把它當做了抱枕,猛地拽到了懷裏。
倆手一抱越來越緊,越來越緊,都他喵的給擠成條了。肥貓哪經得起李老這等折磨,朝李老臉上胡亂的抓了幾下,感覺一鬆,便用爪子劃開了蚊帳竄了出去。
“哎喲!他奶奶的!”
李老醒了,捂著自己有著兩道血印子的臉,抬頭一看,曲凡和白亮倆人在床邊已經笑的不行了。
“我就知道是你倆!”
“哎李老,這都九點了還不起啊?”
“唉,遲早讓你倆給折磨死,睡個覺都睡不好。說了多少遍了,我賣牛筋麵的,中午下午才是我工作的點,早上能不能別給我鬧了!讓我好好睡會兒!”
“晚上六七點鍾你就收攤了,不就是賺那幫小學生的錢麼?晚上回來那麼早,早上又起那麼晚,一點工作積極性沒有。”
“我能給你們這吊兒郎當的職業比麼……哎,不對,你們一大早來找我,莫非……”
“你猜對了~就是蹭飯。”
“龜孫子,我就欠你們的!”
李老一看也沒了睡覺的興致便無奈起床了,突然看到那前天剛買的蚊帳爛了一大塊,恨得牙根直癢癢。
轉頭瞪向曲凡他倆,隻見曲凡看著天空站在電線上的麻雀,白亮望著地上的螞蟻。李老對於這倆熊貨,無語的自己都給氣笑了。
李老原名李正富,五十來歲老光棍一個。他在這片小區擁有著四五個院子,當然這隻是曲凡他們知道的,也有可能更多。其中隔壁的院子當初就是被白亮花了五萬塊錢就給買了,之所以那麼便宜的賣給白亮,理由很簡單,就是想找一個關係合得來的鄰居。而他的職業就是每天中午至下午推著自己破舊的三輪拉車在小區外的小學門口賣牛筋麵。
賣牛筋麵能有那麼有錢?盡管李正富身著樸素,平常花錢可都是朝自己舒服的地方花,連個度都沒有。曲凡和白亮認為他除了賣牛筋麵肯定還有其它的賺錢路子,隻是不知道罷了。
許久,李老從簡陋的廚房走出,用菜板端了兩碗稀飯和一框饅頭,兩包榨菜兩個鹹鴨蛋。
“吃吧,我吃過了。其實我早就醒了,而且還出去跑了步,剛剛那是我吃過早飯的回籠覺罷了。”
曲凡倆人對視一眼便吃了起來,也不用筷子,抓起就吃,並沒嫌棄什麼。
看著曲凡和白亮白淨的手,李正富抓起白亮的一隻手道:“細皮嫩肉的手,看似幹淨卻不幹淨,經常幹這個不怕蹲牢麼?”李正富知道他們是幹這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