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千千神色微變,“你對她做了什麼?”
白蒹葭笑的得意,“沒什麼,一點毒藥而已,頂多讓她渾身無力,讓她去救皇甫茗辰的時候力不從心,這樣說不定他們兩個都能死在那些追兵的手上呢!”
衛千千咬牙,“你喪心病狂!莫傾離隻是個無辜的女人!你何必痛下殺手!”
“皇甫茗辰本來是我姐姐的男人!憑什麼被你們瓜分!你們一個個的都該死!”白蒹葭目光凶惡。
衛千千搖搖頭,“我覺得你太偏激了!你姐姐既然會死那隻能說明她做錯了事,死是她的命運。”
“才不是!我父親一生清廉,絕對不會做出貪汙受賄的事情!可那時候的昃成皇帝竟然是非不分!下令殺我全家!我姐姐去求皇甫茗辰放過我們!可皇甫茗辰卻一刀殺了我姐姐!”白蒹葭越說越狠,“你說!這筆賬該怎麼算?”
衛千千沉默片刻,“不管你父親是否收受賄賂,可罪名已經定下,昃成皇帝是茗辰的父親,茗辰怎麼能不聽父親的話,更何況他殺了你姐姐,卻留下了你!這代表著茗辰對你全家的愧疚,這些年,你可是以他的女人的身份活在這個世上,若不是有他,你也早就死了!你何必還要再來報複,冤冤相報何時了?!”
“你說的輕巧!”白蒹葭罵道:“我姐姐可是他的女人,他怎麼下的了手。”
衛千千道:“這是公私分明。”
“胡扯!”白蒹葭咒罵。
衛千千突然站起來,走近她,“白蒹葭,你知道嗎?我根本不是你們這個時代的人?”
白蒹葭神色錯愕,衛千千淡淡的說:“我的親哥哥也差點死在我的手裏。”
“你……”白蒹葭愣了。
衛千千苦笑一聲,“一路走好。”
說罷,轉身離去。
牢房裏傳出白蒹葭狂怒的吼叫聲,“不管你是誰!我恨你!你奪走了我姐姐的男人!你該死!我告訴你!你不會幸福的,就算我死了,也總有人會來拆散你們!”
從死牢裏出來,已經是夕陽西下,皇甫茗辰站在一片火紅中,盯著她。
她緩緩走進,將他緊緊摟住,“茗辰,沒事了,一切都過去了。”
他輕輕的說,“采薇的事,你都知道了?”
她攬住他的手,“原來她叫采薇,采薇,蒹葭都是很好聽的名字。”
皇甫茗辰的臉色並不好,帶著淡淡的幽怨和愧疚,“我對不起她。”
衛千千就那樣拉著他的手,不說話,默默的陪著他往回走,默默的傾聽他說話。
“她叫采薇,很好聽的名字,我認識她那一年,我正跟著師父也就是她的父親學詩經,詩經上說:采薇采薇,薇亦作止。曰歸曰歸,歲亦莫止。我念著這首‘采薇’,她來到我的窗前,盯著我的臉問我,奶聲奶氣的聲音,‘小哥哥,你為什麼叫我?’”
皇甫茗辰笑了,似乎還沉浸在小時候的回憶裏,衛千千就陪著他笑,她突然覺得能陪著他回憶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也是很美好的。
從皇甫茗辰的口中,衛千千漸漸了解了大概,白采薇的父親本是清官,可無端遭人陷害,他那時年幼並不知情,以為白采薇的父親做出了時貪汙受賄之事,一方麵恨他,一方麵又想要保護好白采薇。可是那時候,皇甫昃成動怒,要殺了白家滿門。
他急急忙忙的去找皇甫昃成求情,卻遭到大怒中皇甫昃成的怒罵,還要他親自去監斬。
皇甫茗辰自是不樂意的,可那時候皇甫昃成害怕自己的兒子為女色所迷惑,荒廢學業,所以死活不肯鬆口,非要皇甫茗辰去親手殺人。
白采薇在皇甫茗辰麵前痛哭流涕,請求他救她全家,可皇甫茗辰那時候隻是一個無權無勢的小皇子,不敢不聽父皇的話,他拿著刀插入了白采薇的心髒。
隻是,與白蒹葭所說的不同的是,白采薇並不是真的恨皇甫茗辰才那樣大罵的,那樣大罵其實是為了掩人耳目,求皇甫茗辰為白家留下一條血脈,那血脈便是白蒹葭。
於是,皇甫茗辰殺了白采薇,救了白蒹葭,多年後又將白蒹葭納入王府做妾以保護她周全。這些年,皇甫昃成去世,大燕國先後換了兩朝皇帝,才敢讓白蒹葭以真是身份出現。
可白蒹葭根本不知道真實的情況,所以一直記恨的皇甫茗辰,導致了今日的悲劇。
衛千千對此唏噓不已,隻能勸慰皇甫茗辰一番,畢竟白采薇是他曾經深愛過的女人!
很奇怪,這一次沒有吃醋生氣,反而格外的平靜。
也許該去謝謝蔣然的提點,衛千千如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