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筱斯癱倒在椅子上,看著眼前大大小小的包裝袋,一臉哀怨,果然,逛街不適合自己。宿舍裏靜的有些反常,顧菲、胡諾諾還有趙雙各自做著自己的事情,按照以前的話,看著莫筱斯這麼大包小包的,絕對會圍成一團進行審訊,那種類似於批鬥大會的審問,她至今還心有餘悸。
“發生了什麼?”莫筱斯輕輕的道。
胡諾諾悄悄轉過頭,對她朝顧菲的位置撇了撇嘴,示意她那有事。
眨眨眼,抬起手指了指趴在桌上不知是在看書還是發呆的顧菲。
“怎麼了?”莫筱斯張著口型問
“漿糊~~”
“0.0”
胡諾諾朝莫筱斯招招手,示意她過來,她們出去說。
宿舍外的走廊上,莫筱斯和胡諾諾站在窗前,她們的宿舍是公寓式的,走廊上有一排亮堂堂的移窗。臨近晚上十點,涼風習習,吹在身上還真的很舒服。
“菲菲和漿糊吵架了。”胡諾諾趴在窗台上說“理由還真是出乎人的可笑。”
莫筱斯沒有接話,隻是歪著頭看著她,胡諾諾說話一向如此,想什麼說什麼,不會拐彎抹角冷嘲熱諷。
“漿糊是本市人,今天把菲菲帶回家了。可是,他娘卻和菲菲吵了起來。你說滑稽麼。”
“啊,誰的娘?”莫筱斯有些詫異的道
“漿糊他令堂。”胡諾諾沒好氣的轉過頭瞥了莫筱斯一眼“你是打工打傻了,連話都聽不清了。”
“額,他媽怎麼會和諾諾吵起來?”
“真想知道?”
“嗯。”
祁楓的家庭是很普通的工薪階層,普通到,父母都在他讀初中的時候被迫下崗,然後兩人都是靠著在外麵打零工賺些錢的,或許也是這樣的緣故,使他們身上充滿了小市民的暴戾和市儈。顧菲和祁楓真正戀愛的時間不過一個星期而已,而帶回家見家長可以說是兩人同時頭腦發熱的結果。
“這麼冒冒然的去真的沒事麼?”小心翼翼提著一個精美水果籃的顧菲小聲問道。
“沒事的。我媽媽說,隻是想見見你。”祁楓溫柔的把顧菲散在額前的頭發別到耳後“再說,醜媳婦總是要見公婆的,何況,你還不醜。”
小小的玩笑話,頓時讓顧菲的臉漲的通紅,“再亂說,不理你了!”
祁楓笑嘻嘻的抓過顧菲的右手,拉著她朝樓上走去。這是一棟老式公房,舊到分辨不出原本樓房粉刷的色彩,隻留下淡淡的灰。
按下防盜門上的門鈴,沒多久就有人來開了門,這是一個中年婦女,一張滄桑的臉上皺紋和斑點遍布。
“媽。”祁楓喊了一聲,拉過躲在身後的顧菲“她就是顧菲。”
“伯母好。”顧菲禮貌的叫了一聲。
祁楓母親動了動嘴,卻沒有出聲,側過身子讓他兩進了屋。
一個不大的房子,兩室一廳,充斥著炒菜後的油膩味道,有些嗆人,顧菲不由得吞了吞口水。
“吃了麼?”祁楓母親接過顧菲手上的水果籃,問道“沒吃的話,我去給弄些。”
“我們吃過了來的。”祁楓拉過身邊的椅子坐下道“菲菲,坐吧。”
祁母,又動了動嘴,轉身拿著果籃進了廚房,一句很輕很輕的話語卻飄進了顧菲的耳中“真不省心,外麵吃飯是要錢的!”頓時,顧菲不由自主地把頭壓低了不少。
“小丫頭,白開水喝麼?”廚房裏傳來祁母的叫喚,緊接著,啪嗒啪嗒的腳步聲走進,一個杯子放到了顧菲的麵前。玻璃杯,可是卻布滿了茶垢。
祁母坐下,隨手將桌子上的東西移開,稍稍抬眼一瞥,桌上竟是不少瓜子殼和零食包裝紙。
“小丫頭,今年多大了?”
“21.”顧菲小聲答道
“比楓楓小2歲啊。”祁母若有所思的道“屬龍的吧。”
“嗯。”
“喲,還是龍虎鬥了。”
啪嗒一聲,祁母右腳上的拖鞋掉到了地上,顧菲有些驚恐的抬起頭,才看到她整個人斜靠在椅背上,二郎腿翹的甚是有藝術,隻是那翹起的右腳的大腳趾卻不知為何會從那薄薄的肉色絲襪裏鑽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