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風若霜麵色陰沉的赤手空拳抵禦玉知劍的進攻,他的劍尚未生成劍靈,而經過這些年養成的習慣,這把劍隻遵循戴上玉戒之人的意願,不論對方是誰,隻要是風若霜自願將玉戒交於那人手上,玉知劍便能不分青紅皂白攻擊任何人,包括它的主人。
玉知劍發出尖銳的一聲劍鳴,劍身上浮現出一層暖玉的柔光,引得玉塵立馬從被子裏鑽出來,他從前同風若霜情深火熱時見過一次玉知劍,卻也不似這般漂亮。
可到底是自己的佩劍,雖然廢了些功夫,風若霜還是很快將這把企圖弑主的破劍製服在地。
他氣喘籲籲的將玉知劍扔在一旁,欲言又止的看向玉塵。
“你……!”
玉知劍的本事九州皆知,能毫發無損的將它製服在地,除了真正的風若霜,怕是越之秋還沒這個能力。
玉塵自然知曉這個道理,他嗖的一下又鑽進了被子裏,這次不是因為恐懼,而是他知道自己闖禍了。
他急忙惡人先告狀的嚷嚷道:“是你有錯在先!誰讓你忽然變得那麼嚇人,我隻是害怕而已!”
風若霜隔著被子碰了一下玉塵,見著對方沒那麼抗拒了,他才輕輕拉開被子的一角道:“我沒怪你……既然相信我了,就從被子裏出來吧,別把自己悶壞了。”
玉塵聞言在被子拱了半天,才頂著亂糟糟的頭發爬了出來。
他低頭絞弄著手指,小心翼翼的問道:“……真不怪我了?回去可不能翻舊賬,也不能找統領告狀……”
風若霜從他手上拿下戒指將玉知劍重新收了進去,又重新用銀線戴在了玉塵脖子上,心疼的摩挲著他剛才被銀線勒出的紅痕,輕聲道:“真不怪你,而且我保證不翻舊賬也不告狀,那現在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在晚宴上看到了什麼?”
玉塵剛才太著急,根本沒注意到脖頸上的勒痕,緩過神後才發覺有點疼。
“我看到你變成了白骨精……還有其他人,都隻剩下了骨頭……”
風若霜指尖彙聚著點點靈力為玉塵抹去脖頸上的傷痕,耐心的聽著玉塵的話,他安撫道:“別怕,那些都是假的,你現在很安全,有我在沒人能傷害你。”
玉塵擺弄著胸前的玉戒,心不在焉的點點頭,完全沒注意到風若霜不該在一個下屬身上展現的溫柔。
“是越之秋的幻境嗎?為什麼我都沒敢看他還是中招了……”
風若霜靠在玉塵身邊,一舉一動無不透露著謹慎,生怕驚擾了這個剛從恐懼中脫身的小家夥。
“不怪你,是我大意了,他給你倒的酒裏麵恐怕有問題。”
玉塵一雙眼眸中還帶著水汽,風若霜未曾在他臉上看到淚痕,心下難免有些奇怪。
玉塵這個狀態他在十年前就見過,眸子裏充滿了淚水,卻就是不往下流,明明曾經這個小家夥是那麼愛哭,怎麼突然就哭不出來了。
受驚的小草輕輕啜泣一聲,揉了揉眼睛,“那酒你不是倒掉了嗎……我沒偷喝。”
風若霜戳了戳他在被窩裏悶紅的小臉蛋,輕笑道:“知道你沒偷喝,你不是說在他身上聞到了血腥的氣味嗎,那酒的問題大概也出在這,他知道你肯定不會喝下去,所以用氣味迷惑了你。”
閃著淚光的眼睛瞪大了看向風若霜,玉塵後知後覺道:“都怪你,明知道那酒有問題還倒在了我周圍,你是不是故意的!”
風若霜被反咬一口,他無奈的歎了口氣,誠懇道:“對不起,這次是我的錯,但我真沒想到他的手段這麼下作,我是怕你不小心碰到那杯酒才倒掉的。”
“好吧,原諒你了……”
玉塵噘著嘴點點頭,見好就收,因為他剛剛想起來風若霜好像是他主上來著,對方都給他道歉了,再這麼鬧脾氣下去怕是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