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映非抱著一絲微弱的希望獲得風若霜的信任。
風若霜仍舊站在原地，卻對他伸出了一隻手，“起來吧，這些年你對我大有用處，我也不是那種心如鐵石之人。”
白映非見風若霜信了他，便搭上了他的手，想借著對方的力站起來，卻不想差點把風若霜也拉倒在地。
“……”
白映非尷尬一笑，“差點忘了，風宮主才是弱不禁風的那個。”
風若霜麵無表情的整理了一下衣擺，正色道：“越之秋不肯給我青銅了，那你這個赤州城主的意思呢？”
白映非垂下眸子，“赤州城能長久安定，無非是依賴著雲霽宮的名頭，那所謂聖物到底有沒有用風宮主與我再清楚不過。”
房間內玉塵大概是在被窩裏悶的慌了，他忍不住好奇掀開一條縫往外瞅，順道透透氣。
隻聽風若霜道：“在此之前，你也不知道城主府守護的聖物是青銅鈴？”
白映非點點頭，“沒錯，我隻知道城主府內有這麼一樣東西，隻有在大祭司的帶領下才能見到，但這麼多年越之秋從未帶我去看過，而且……自我有記憶起，大祭司就沒換過人，我曾問過府裏的老前輩，他們也對前幾任的大祭司印象全無。”
“你也從未見過青銅鈴？”風若霜看向白映非那隻失明的眼眸，思索著什麼，隨後他問道：“越之秋控製你的時候，你有沒有那段時間的記憶？”
白映非一怔，隨即搖搖頭，“也不算一點記憶沒有，隻能零星記得幾個場麵……至少我身上這些不堪入目的痕跡我知道是怎麼來的。”
風若霜起先懷疑越之秋把青銅鈴藏在了花園裏的那個山洞內，但現在看來，或許那個地方隻是為了滿足越之秋喜歡折磨白映非的嗜好而已。
他看著白映非失去光彩的眼睛，和二人初遇時簡直天差地別，越之秋抓到獵物後並不是直接吞吃入腹，而是給予他們自以為是的自由，最後慢慢折磨到精神頹然。
這樣惡毒的手段，縱使惡事做盡的風若霜也覺得自愧不如。
“昨天我帶著白榆在赤州城玩，發覺日落後的赤州城有些怪異。”
白映非睜了睜眸子，隨後失落道：“怕是越之秋又在修煉什麼功法吧……他以前便經常這樣，所以我下令赤州城內的百姓天黑之後不得外出，生怕他們不小心成為了越之秋的犧牲品。”
餘光瞥見床上的被子動來動去，風若霜也猜到了玉塵等的不耐煩了，於是他對白映非道：“上次沒仔細接觸，今晚你準備一場晚宴，讓越之秋務必到場，我要親自會會他。”
這麼大一團被子在動，白映非不自覺往屋內看去，在接觸到風若霜冰冷的眼神後慌忙收回了視線，解釋道：“越之秋看中了白榆的軀體，他不斷蠱惑我替他抓到白榆，這些日子怕是要風宮主多費一些心思了。”
風若霜強勢的將門口擋的密不透風，冷硬道：“我的人自會護好，你好好控製住自己就可以了。”
聽到白映非離開的腳步，直到風若霜關門的聲音響起，玉塵才敢從被子裏鑽出來。
他瞪著一雙惶恐的大眼睛道：“他走了嗎？不會來抓我了吧？”
風若霜有些頭疼，因為他不知道該怎麼以現在的身份哄得玉塵安心。
再發生像上次一樣的誤會，他怕玉塵回去直接了當的告訴風若弦，屆時他一哄還得哄兩個。
風若霜歎了口氣，“有我在你身邊怕什麼，而且我的戒指還在你手上，難道你不知道裏麵是什麼？”
玉塵摸了摸被他當項鏈戴了一整晚的玉戒，剛要否認，卻忽然間想到了什麼，於是點點頭道：“是你的玉知劍吧。”
這把玉知劍雖然沒有人活著見過，但九州卻無人不知，玉塵若是說他不知道怕是有點太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