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年男子上前笑道:“久聞鍾穀主大名,可否進鄙莊一敘?”不愧是茶道巨擘,這本是鍾萬要得到救濟,他這一說,反倒成了他誠意邀請,這讓鍾萬對他好感大增。
鍾萬拱了拱手說:“莊主誠意相請,鄙人隻好尊敬不如從命。”
中年男子也就是馬五德聞言笑得更是開心,他側身做了個請的姿勢,然後朗聲道:“請穀主入莊!”
鍾萬擺了擺手說:“粗野之人,哪能登堂入室,還是莊主先請!”
馬五德笑了笑,上前拉過鍾萬說:“穀主毋要推遲,且一起進莊,我已為穀主備了酒席。”酒席,不曉得是不是又是一堆珍稀動物的肉。
鍾萬趕忙道:“一起,一起!”恩,起碼的禮貌還是要有的。
—————————————————————————————————————二人進到莊內,鍾萬四處看了看,這馬五德倒也不像個暴發戶,渾身除了一件絲綢衣,連一丁點金銀玉器也沒有佩戴,莊內更是隻有些假山假石。
二人分席而坐,馬五德豪爽的一揮手道:“穀主請!”
鍾萬笑了笑,隻是他那副尊容所露出的笑容卻並不怎麼和諧,他也自知自事,笑過後,尷尬的低下頭,馬五德卻並不在乎仍自說自話的介紹起桌上的名菜。
馬五德指著杯中之物自豪地說:“此酒乃漢人八大名酒之西鳳酒,不知穀主敢飲否?”
鍾萬大感興趣道:“可是周公慶捷之西鳳酒?”
殷商晚期,牧野大戰時周軍伐紂獲得成功,周武王便以家鄉出產的“秦酒”(即今西鳳酒,因產於秦地雍城而得名)犒賞三軍;爾後又以柳林酒舉行了隆重的開國登基慶典活動。據鳳翔的官方鼎銘文載:周成王時周公旦率軍東征,平息了管叔、蔡叔、霍叔的反周叛亂,凱旋後在歧邑周廟(在今與鳳翔畔臨的歧山縣)以秦酒祭祀祖先,並慶功祝捷。
馬五德捋了捋胡須,麵色更加自得道:“不錯!此酒於唐朝年間乃皇室禦酒,即使我朝也是所產不多(直到蘇軾上書振興鳳翔酒業以後,產量才加大),穀主可知這酒花費幾何?”
鍾萬搖了搖頭,不過想來花的錢應該不少,這東西價錢可是分地域分時間的。
馬五德歎了口氣道:“隻有區區十壇,卻花費了我整整一萬兩銀子。”厄,趕上精品茅台的價格了。
鍾萬也不好說什麼,畢竟自己也喝了些。馬五德不待他接話又道:“穀主此酒味道如何?”
鍾萬晃動瓷杯,杯中之酒無色清亮透明,竟不見一絲渾濁,聞上一聞,醇香芬芳,清而不淡,濃而不豔,輕抿了一小口,緩緩咽下,回味舒暢。
鍾萬讚道:“酸而不澀,苦而不黏,香不刺鼻,辣不嗆喉,飲後回甘、味久而彌芳之妙。集清香、濃香之優點融於一體,幽雅、諸味諧調,回味舒暢,獨特,真不愧被譽為酸、甜、苦、辣、香五味俱全而各不出頭。”
馬五德擊節歎道:“穀主真乃懂酒之人!這西鳳酒在我手裏真是糟蹋了!”
鍾萬趕忙擺手道:“莊主客氣了,此等杯中之物,輕飲小酌幾杯便是,豈能貪戀。”暗自腹誹道:我倒想要來著,可也沒處拿,一壇便是十斤啊!
馬五德笑了笑,二人重新入席。
—————————————————————————————————————飯罷,鍾萬向馬五德說起想觀摩無量山比劍一事,馬五德一口答應下來,做他這行的,廣交朋友掌控人脈才是王道。
是夜,好幾天沒休息好的鍾萬才安心的閉上了眼睛。厄,有點別扭,不過鍾萬這一覺睡的很實,竟出奇的沒有像往日一般夢中想著如何疼愛靈兒以及教訓冰冷的木婉清不成反被她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