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2 / 2)

過了許久,嘉惠止住了哭聲,一雙烏亮的大眼睛腫的像兩顆核桃,忽然嘉惠嘿嘿地傻笑了起來。

“怎麼了?嘉慧?”

“我把你的衣服都弄濕了,你好像落湯雞啊。哈哈哈!”

“還不都是拜你所賜。你沒事啦?”我習慣性的戳了戳嘉惠粉嫩的小臉蛋,一臉無奈。嘉惠的情緒像嬰兒般變幻無常,說哭就哭,說笑就笑,我已經習以為常,見怪不怪了。

“昭楠,謝謝你啊,傷心的時候還是得有人陪著,我現在的心情好多了。”嘉惠又施展開了撒嬌的殺手鐧,在我身邊蹭來蹭去,活像一條小泥鰍,呆萌又可愛。

“謝什麼啊,還說來看向日葵呢,沒兩分鍾你就躲到了空調屋裏,向日葵就惹著你了嗎。就那麼不願意多看人家幾眼。”我假裝生氣,抱怨著推開了嘉慧。

“向日葵跟菊花差不多,都是金燦燦的。一去世外桃源,幾乎都是菊花茶、菊花酒、菊花宴,還得跟著猴子賞菊花,我都看膩了。現在一想到菊花我都想吐。隻是菊花代表著猴子的媽媽,我也不好意思提出來。”嘉惠撅起小嘴,露出無辜的小眼神,可憐巴巴的說。沒等我說話,嘉慧又像條泥鰍似的湊了過來,小聲說:“昭楠,我昨天隻感覺到了疼,一點飄飄欲仙的感覺都沒有,這是怎麼回事啊?你說我不會有病吧。”

“這你都好意思說,我看你是病的不輕。”

“這有什麼啊,你不早已身經百戰了嘛。還怕聽這些。”

“你才身經百戰了呢,羞不羞啊。討厭!懶得理你。”我使勁地戳著嘉慧的額頭。

嘉慧抓住了我的手,惡狠狠地說:“你說猴子會不會感動啊?我把我最寶貴的東西都給了他,他要是敢辜負我,我就廢了他!”

“嘉慧……”我的額頭上頓時升起了無數條黑線。

“說說而已,他才不敢辜負我。”

“額……猴子昨天有什麼表現嗎?”我問。

“沒有,要不是我拿著刀做抹脖狀,他根本就不同意,感覺跟我□□了他一樣。我犧牲這麼大,簡直是丟死人了。”

“真有你的,哪有女孩子這麼主動的。”我看著嘉慧天真無邪的眼睛,一臉的無奈。猴子到底是怎麼想的?我一定要問清楚。

“對了,二十六號是一個什麼國畫大師的辦畫展的日子,猴子想讓你跟我們一起去呢。你去不去啊?”

“還是算了吧,我可不想做你們的電燈泡。”

“我們可是去看畫展,是高雅的藝術好不好。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下午我去你家接你。穿的漂亮點啊。”嘉慧衝我做了個鬼臉。

“你這叫征求我的意見啊。”

“當然嘍。你最近好像品味上去了不少,雖然還有很多地攤貨,偶爾也有幾件不錯的衣服。遠航給你買的嗎?”

“我們都有半年沒怎麼見麵了,他一直在忙,這會兒又在做奧運會的誌願者,哪裏有時間陪我。衣服是瑾秋給我的。”

“李老師在學校天天都穿的跟個黑寡婦似的的,原來都是障眼法。她的服裝品味比我媽差不了多少。遠航也真是的,我們的學校離這麼近,再忙也能抽出些時間來陪你啊,今年的生日又是送了你一串紅珊瑚手鏈,他可真行,連著三年,送同樣的東西,真是省事。你們是不是都沒一起逛過商場啊?”

“遠航不喜歡逛商場,他可能以為我很喜歡紅珊瑚手鏈吧,三串手鏈還是有區別的,並不是同一個款式。”我無言以對,遠航不懂浪漫,在他的世界裏,學習永遠是第一位的,我不能強求。

“你還幫著他說話,真是服了你了。走,咱們逛街去,去給你挑身像樣的衣服,聽說那個畫展會有很多社會名流參加,你放著這麼好的條件豈不是浪費,萬一能釣個金龜婿呢,你就可以馬上甩了遠航,氣死他。”

“都快二十的人了,還這麼口無遮攔,我才真是服了你了呢。”我白了一眼嘉慧。

“又沒有外人,遠航那麼聽他媽媽的話,不是我潑你冷水,我看你倆沒戲。”

“別說這些沒用的了,咱們逛街去。”我推開農舍的門,向日葵依舊迎著太陽燦爛地微笑著,簡單又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