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我來到瑾秋的家裏,韓銘已經離開。如果說遠航是一彎清澈見底的泉水,韓銘則是一彎看似平靜卻深不可測的清泉,時間確實是一種可怕的東西。
坐在客廳的吧台上,手裏拿著伏特加,暢所欲言已經是我們共同的愛好。當然,僅僅限於隻有我們兩個人的時候。不得不說,高中的我和遠航都是個好學生,隻敢在校外瞎折騰,上課走神,逃課,擾亂課堂紀律我們都沒有做過。想想也不免有些遺憾。
“你在想什麼,想的那麼出神?”瑾秋問我。
“沒什麼,如果方遠航知道我愛上了伏特加,他的眼神會把我殺死。”我微微一笑,緊接著又啞了一口酒。
“如果他知道是班主任親自教你飲酒,我可不隻是梅超風這一個難聽的外號了。”我們相視一笑,碰杯,喝酒。
“你怎麼一直不穿我給你買的衣服?不喜歡嗎?”瑾秋問。
“舍不得穿。”我坦言。
“女人的青春就這麼幾年,難道等你人老珠黃的時候穿嗎?”
我無言以對,其實我是不想遠航看到我和瑾秋走的太近,遠航似乎不是很喜歡瑾秋,而且那麼高檔的衣服穿在身上,遠航難免會對瑾秋產生懷疑。
“韓銘什麼時候再來?”我轉移了話題。
“不知道,他來時會提前告訴我。”
“他很有魅力,怪不得你會淪陷,如果沒有遠航,我想我也會掉進他的溫柔陷阱裏。”
“溫柔陷阱?很準確。不過掉進去容易,想出來可就難了。”瑾秋哈哈大笑著,倒酒,仰頭,一飲而盡。
“你見過那個什麼何小姐嗎?”我問。
“沒有,韓銘從不讓她出現在我的視野內。見了又怎樣,她依舊是他的正牌女友。”
瑾秋滿不在乎的說。
“你就沒想過把韓銘搶過來嗎?”我一出口,就有點後悔,如果可以,瑾秋就不會在這裏借酒消愁了。
“怎麼搶?我能搶到韓銘的心,卻搶不到韓太太的名分,出身決定了我的一切,我拿什麼跟何彎彎搶?青春的肉體?我有的何彎彎都有,我沒有的,何彎彎也有。一場注定輸了的比賽而已。”
何彎彎?名字倒像是一個惹人憐的柔弱佳人。韓銘在逃避,瑾秋也在逃避,可他們也知道,一個現實存在的活生生的人,總有逃避不了的那一天。
“出去兜風嗎?”瑾秋問。
“現在?”
“當然,難道還是在明天的課堂上嗎?”瑾秋反問道。
“喂,我們喝了這麼多酒,我可不想這麼早就香消玉殞了。”我一把拉住瑾秋,好似她即將要去送死一般悲壯。
“有那麼恐怖嗎?”
瑾秋送了我一枚白眼,說:“那就學習吧,我看著你學。”
“……”
我還沒有來得及反應,瑾秋就恢複了梅超風雷厲風行般的作風,奪過了我的酒杯,一下子把我拽到了書房裏。
唉,想想也對,高三的學生成天不學習哪成。高考一結束,我一定要把所有的複習資料、參考書、練習題、模擬試卷統統扔掉,好好吃喝玩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