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後的幾天,整個上官府都陷入了一種絕望和死寂之中。
上官妃雪心懸娘親的安危,一直守在她的床頭,一臉好幾日,娘都沒有任何蘇醒的跡象,隻是在迷迷糊糊之中會留著眼淚不停念叨父親的名字,上官妃雪默默地聽著,心如刀割。
此時,月牙匆匆來報,她道,“小姐,宮裏來了很多禦林軍,他們闖進來搬東西了。”
上官妃雪低歎道,“世易時移,錢財都是身外之物,讓他們搬吧,你們也別攔著,免得他們傷了你們。”
月牙無奈地點點頭。
上官妃雪望著她詢問道,“我們還能在此住幾天你可有打探過?”
“頂多十來日我們就會被趕出上官府,到時候會有人押送我們去官奴集管營接受為期三個月的訓練。”
上官妃雪苦澀道,“以我娘現在的身體狀況根本就經不起顛簸,我怕……”
月牙也黯然道,“我們本來就下人,皮糙肉厚,吃點苦也就罷了,可要讓小姐和夫人去那樣的地方,實在是太委屈了。”
“我倒是無所謂,隻是我娘親……”上官妃雪眉頭一緊,望著床榻上虛弱不堪的目前,心中憂愁不已,她道,“沒有辦法,隻能等洛淩王府的消息。”
“恐怕是難。”月牙道。
“怎麼了?”
“我聽說,洛淩王府門口也有重兵把守,皇上說為了避嫌,要王爺在府裏休息幾日,等我們上官府的事情完全了結才能放他出來。”
難道皇上絲毫都不念昔日的君臣之義,想要對上官家趕盡殺絕麼。
上官妃雪十指緊握,指尖硬生生地摳進皮肉裏,她卻不覺得疼。
原來君阡黎竟也被皇上軟禁了。
她已經走投入路,更素手無策。
夜裏,她又收到了花司羽的飛鴿傳信,他眼下要救她父親,唯有一人或許可行,那人就是太子蕭子墨。
上官妃雪將細紙放在油燈上慢慢燒毀,思緒早已飄遠。
蕭子墨,要她去求蕭子墨,她如何開得了這個口。
那一天,她如此毅然決然地拒絕了他的情意,要他傷心失望,他怎麼可能還會幫她。
這一次上官妃雪沒有再回複花司羽的飛鴿傳信。她也相信花司羽已經盡了全力了。
第二天清早,月牙突然撞開了上官妃雪房門,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小姐,不,不好了,夫人,夫人她……”
上官妃雪眼前一黑,腳下一晃幾乎跌坐地上,待回過神來,她大喊一聲,“娘”,便飛快地衝出了房間。
拖著顫抖虛浮的步伐,上官妃雪走入了漣漪閣。
推開房門,她就見平日裏伺候娘親的侍女跪在地上淒淒地哭。
上官妃雪踉蹌著撲上前,趴在床榻旁,許久都不敢抬頭去看躺在床榻上病容殘損的母親。
“雪兒,是你麼?”
耳邊傳來氣若遊絲的聲音,上官妃雪抬起眼,淚已婆娑,她緊緊地握住上官夫人的手,幾乎控製不住崩潰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