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阡黎望著她一言不發,墨黑的雙眸隱藏了所有複雜的情緒。
上官妃雪不死心地追問,“你怎麼不說話?還是你舍不得手中的權力?”
“你想的太簡單了,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一旦失去了利用價值,就算我們交出兵權,也絕對活不了。”
上官妃雪往後踉蹌了幾步,喃喃道,“那怎麼辦?就沒有任何辦法了麼?”
靜默了許久,君阡黎握住了她冰冷的雙手,望著她道,“我有一個辦法,非到萬不得已時才能用。”
“什麼辦法?”
“劫獄。”
上官妃雪猛地一怔,連忙搖頭道,“不行,天牢是什麼地方,有多少高手把守,宛如銅牆鐵壁根本難以攻克,就算能成功救父親脫險,那我父親豈不是要背上通敵叛國的罪名一輩子,我父親那樣心高氣傲的性情怎麼能夠忍受,我相信他寧願一死。”
君阡黎道,“是說了,若非萬不得已,不會用這個辦法。”
多日以來的神思倦怠使得上官妃雪身心俱疲到了極點,她伸手扶住額頭,娟秀的雙眉緊蹙成一團,“我看想要救我父親,還得找到那個罪魁禍首鍾炎才行。”
說起這個君阡黎的黑眸又冷了一冷,他道,“恐怕那人此時已經逃出雲國邊境了,我曾派人在各個關頭攔截,結果都撲了個空。”
“能這樣安然無恙出關的,必定有人在暗中幫他,可就算有人幫他,也不會如此順利,除非……”
上官妃雪驀地抬頭望向君阡黎,君阡黎低聲道,“你想到了什麼?”
“易容術!祁然,一定是祁然在暗中助他。”
君阡黎表無表情的臉上平添了幾分陰厲之色,沉默了片刻才道,“沒想到祁然這麼快就能重整旗鼓,還給了我們如此致命的一擊。”
上官妃雪恨得牙癢癢,她冷冷道,“有朝一日,我若抓到祁然,不定要將他大卸八塊,扔出去喂狗!不!就算這樣也難消我心頭之恨!”
“祁然不是最可恨的,可恨的是一直藏在他背後的人,這一切都是他的主意,祁然不過是他殺人時用的武器。”
“這個人是誰?”
君阡黎眼中的恨意一閃而過,望著她頓了頓道,“我沒有證據,還不能與你說,總之我隻告訴你,不要輕易相信一個人,尤其是在你看來根本不可能會欺騙你的人,越是這樣的人越危險。”
上官妃雪望著他滿臉疑惑。
君阡黎歎了口氣道,“終有一天,你會知道真心在乎的你究竟是誰。”
上官妃雪不明白他話中的深意,她伸手輕輕擁住了他,將臉埋在他寬闊的胸膛裏,低低道,“有你在身邊,我安心了許多。你知道麼,我很怕在這個時候你會欺騙我,會拋下我不管,那樣我便真的無依無靠了。”
這是上官妃雪第一次主動親近他,君阡黎一顆心瘋狂而又炙熱地跳動著,他附在她耳邊幽幽道,“無論什麼時候,我都不會騙你,更不會棄你不顧,因為在我眼裏,我已經視你為我的妻子。你放心,你父親那邊,我已經和花司羽商量過,請他出麵買通獄卒,起碼能讓你父親在牢中少受一點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