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受死!”獨角青馬怒吼一聲,口中頓時一道青光飛出,在半空之中一分為二,朝著東西兩邊追擊過去。與此同時,獨角青馬的頭頂尖角也是迅疾地發出一道電光,朝著中間那個小舟轟殺過去。
嘭……
獨角青馬果然不愧是二品妖獸,實力強大遠超常人想象。幾乎隻是這犀利武技剛剛一發出,就見前麵仿佛巨大泡沫破滅的聲音響起一樣,嘭地兩道輕聲響起,左邊與中間那個差一點就全部沒入山洞之中的兩道飛行小舟頓時被打成粉末。
而右邊,陽舞拿起一柄小圓盾猛地朝著後方丟過去。
頓時,小圓盾在這閃電的轟擊之下瞬間成了灰飛,而陽舞肆意的笑容卻是在山洞裏麵不斷回檔。
“這……奸詐的人類,竟然認了出來!”獨角青馬終於露出了驚愕而有些不得不服的神情,身形如電,迅疾地朝著右邊的閃動中追了過去。
但此時的獨角青馬追逐之中卻沒了那份狂躁與暴怒,臉上帶著平靜的表情,一路追逐進去,甚至有些不疾不徐。
果然,就當獨角青馬一頭紮進去,奔跑了不過十數息的時候,就見前方陽舞清朗的聲音響起:“將軍留在外間的這頭坐騎,可真是忠心耿耿呢。”
陽舞端坐在閃動裏麵的一處蒲團上,看著前方祭祀台上漂浮起來的人影,笑著道。
一旁的山辛夷卻是緊張萬分,提著劍,死死地盯著後方獨角青馬冒出來的這個方向。
果然,就當陽舞說完後,獨角青馬衝了進來。
嗡……
幾乎瞬間,山辛夷拔劍之聲響起。
而此刻,一個讓整個地下都回蕩起無數回音的聲音響起了。祭祀台上,一個披著明光鎧的男子看了一眼獨角青馬,輕聲著道:“青兒,來我坐前,躁動收起,安歇下來。”
倨傲的獨角青馬聽到這個虛浮著沒有一點元力波動的投影卻顯得格外順從,輕輕嘶鳴了一聲就緩緩踱步著低伏在了祭祀台下。
看到陽舞,陽舞不由為眼前這個男子感到幾分佩服。
張桓虎,尚書階巔峰的強者。可以說是始皇帝禽獸培養的,準備平定草原的大將。但任誰也不會想到,這一位寄托了始皇帝無限厚愛與期待的大將卻最終葬身在了這遙遙荒漠之中,甚至連個來憑吊的後人都沒有。直到張思明找到了這裏的傳承,這才得以有新人進來。
此刻,陽舞仔細地打量著張桓虎的投影。
這是強大武修死後得以短暫留下自己最後一絲存在的陣法,幾乎是拘束了自己靈魂的一部分,留在這時間,隻為了在最關鍵的一刻發揮最關鍵的作用。
張桓虎靈魂投影上的容貌顯得十分粗狂,但眉眼卻格外有靈性,帶著洞察秋毫的銳利,以及一種說不清道不明,隻有注定心如死灰之人才會有的眸光。
陽舞微微一躬身,道:“張桓虎將軍,今日我來,想必您也猜到我的目的了。”
張桓虎撫了撫獨角青馬的頭顱,輕輕笑了一下,道:“猜到了,沒想到,我這陛下生前的弟子,不僅生前沒有學好陛下的教導,就連死前留下的後代,也不如陛下當年隨手所指的傳人。張思明既然沒能將草原的事情解開,而是最終時隔如此之久才讓你來。那當然就證明張思明私心之重了。”
聽張桓虎如此說,陽舞頓時眸光微微一亮,與一旁的山辛夷對視一眼,紛紛想到了什麼。
山辛夷更是搶先一步開口道:“如此說,大將軍是願意來助我們解決北疆之事嗎?”
張桓虎仔細打量了一下山辛夷,又用一種難以描摹的目光看著陽舞,最後有些漫不經心的地回答著道:“這份心,我當然是要出的。但我的傳承,我的力量,都已經給我那不肖子孫了。你們來我這裏,恐怕是得不到什麼了。陽舞你將價值寶貴的魂心草成捆成捆地丟進來我需謝你,好歹讓我能睜著眼睛,有力氣地看一下這人世間。但……我的確是幫不到你們了。”
聽張桓虎如此說,山辛夷頓時有些急了,皺著眉頭就要繼續說什麼。
隻不過,山辛夷還未開口就被陽舞拉住了。隻見陽舞拉著山辛夷到了自己身後,道:“將軍此話,說得有些不誠呢。”
張桓虎微微一笑,沒有發怒,而是眉頭一挑道:“此話怎講?將死之人,如何不誠了?”
“將軍實力已如燈枯,我早已看到,這才以魂心草為將軍續命。故而,將軍說著傳承與自身力量都丟給了不肖子孫,這一點我自然是信的。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