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烙想要上前去把念妃給拉起來,他真不明白自己的娘親,她現在是太後,不是以前的奴婢,她到底有沒有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啊,剛往前走了一步,就被念妃嚴厲的目光給製止,心有不甘,也隻好站著。
“星兒,你已經貴為太後,就不要給我行禮了,這樣有違君臣之道!”張念君看了眼跪在下麵的念妃說,對於她,她的心裏還是多少有些愧疚的,一輩子活在她的陰影下的女人,可憐又可悲。
“小姐,不管星兒身處什麼樣的位置,你永遠都是星兒的小姐,犬子無知,犯下了錯誤,請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就不要為難他了!”念妃說著再次叩了下去。
安玉欣轉頭看了眼倔強不認輸的姬烙,都說可憐天下父母心,這話一點都不假,念妃今天這樣對自己的母親,隻怕也是為了她的兒子吧,姬齊一生對自己的母親都無法釋懷,要是母親動了怒,姬齊就算再遙遠,也不會不管的。
張念君淡淡的掃了眼姬烙,目光回轉,看著念妃說:“你起來吧,烙兒如果不是戾氣太重,不失為一代明君。”
“謝謝小姐不怪之恩!”念妃說著,在姬烙的攙扶下站了起來,她知道姬烙現在心裏的不滿,但是他哪裏知道事情的輕重,張念君不是他們母子能夠惹起的。
張念君輕輕的點了下頭,轉而對安玉欣說:“欣兒,回到娘親這裏來吧!”
“是,娘親!”安玉欣腳下用力,眼看就要騰空而起。
“慢著!”姬烙一聲喊,禦林軍都把手裏的刀劍對準了安玉欣,阻止她的離開,房頂上的張念君雙目微微的眯了起來,溫柔的眼睛裏流露出了一絲懾人的殺氣。
“放肆,你連娘親的話也不聽了嗎?”念妃大聲的斥責。
“母後,兒子什麼都可以聽你的,就是這件事情沒法聽你的!”姬烙的聲音微微帶著顫抖,有一種名叫失去的恐懼無形的籠罩著他,為了這個皇位,他失去了太多,他已經不想再失去了。
“你想要娘親死在你的麵前嗎?”念妃突然從身邊的一個禦林軍的手裏奪過了一把劍,橫劍對準了自己的喉嚨,鋒利的劍割破了皮膚,血順著劍刃往下滴落。
“母後!”姬烙想要上前奪下念妃手裏的劍,念妃往後退了兩步,“不想我死,你就給我站住。”
房頂上的安亦竹伸出手輕輕的拍了下張念君的肩膀,張念君輕輕的歎了口氣,目光也變得溫和了許多。
姬烙的目光你糾集著疼痛看著念妃,這個是他的娘親,為什麼她就不能明白,雖然他得到了全天下,要是沒有心愛的人和他共享,這個天下對他還是什麼意義。
人群裏微微的有些騷動,回轉目光,張念君夫婦已經來到了麵前,姬烙戒備的看著走向自己母親的張念君,據他所知,張念君當年是被廢去了武功的,現在為什麼她還是那麼強悍?難道說,她的武功已經恢複了嗎?
“星兒!”張念君走了過來,伸手拿下了念妃脖子上的劍,“謝謝你對欣兒的照顧,這些日子我一直都沒有管欣兒,就是希望欣兒能做你的兒媳,但是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還是讓她離開吧,若是有緣,他們還會相見的!”
這些話是對念妃說的,似乎更是對姬烙說的。
“小姐,奴婢該死!”念妃說著就要跪下去,被張念君一把拉住,轉頭對著姬烙輕輕的一笑,“欣兒,我們走!”
安玉欣跟著張念君轉身走去,走了幾步,停下腳步,微側頭,卻不看姬烙:“我希望你能放過思妃母子!”
話說完,一家三人騰空而起,瞬間的功夫消失在夜色裏,隻留下庭院裏的眾人傻傻的站著,姬烙目光空洞,看著安玉欣消失的方向,就好像丟了魂一樣。
念妃心疼的走了過去,抬手輕拍他的背,他卻一點感覺都沒有,回頭看著張念君一家三口消失的方向,她不由的有些嫉妒,張念君一生雖然沒有選擇權貴,但是安亦竹的相依相伴生死相隨,不知道多少人修了幾輩子也無法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