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6章 爸爸、媽媽我想對您們說(1 / 1)

渝北中學 楊賡

不知什麼時候,我習慣有個銅板帶在身邊,用指尖將它輕彈一下,它飛向空中,但它還會回來,因為地心的引力。爸爸、媽媽,您們能回來嗎,以父母的名義,假設我是地心。

——題記

打開門,一種習以為常的黑暗吞沒了我,窗外昏黃的路燈光投射到牆上,我知道,父親又沒回來。

打開燈,燈光刹那間刺痛了我的雙眼,我閉上眼睛,世界再次淪陷,有誰知道我的心情嗎?我很悲哀。

放下一切,我躺了下來,很累,我不想動,CD機裏傳出的歌聲,它們這樣淒哀的傳入我的耳朵:“我聽說通常在戰爭後就會換來和平,為什麼看到我的爸爸一直打我媽媽,就因為喝醉酒,他就能拿我媽出氣,我真的看不下去。”

兒時的回憶總會在這樣的時刻劃過我的腦海,刀光劍影。它們過去了,卻留下深深的傷痕,手上的,腿上的,內心的!父親的種種種種,讓我覺得我的童年是殘酷的,那個名叫“家庭暴力”的東西充斥著我的生活,我戰戰兢兢,無力反抗。是的,父親喝酒後,就會打我媽,打我,我們不敢反抗,看著他猙獰的麵孔,我感覺世界末日來到了。我忍受不了,我想逃跑,但我又能跑到哪去呢?我還小啊,所以,我想長大,這或許是最好的解決方法。童年裏,我恨我父親,和那個名叫“暴力”的東西。

直到現在,我仍然怕我父親,我很少和他說話,即使在街上遇見,我也隻會慢慢走過去,跟在他身後。偶爾一家人在一起吃頓飯,也會說不到兩句就大吵起來。所以,在記憶中,有父親在的時候我吃過的飯總是多一種味道——心酸,那味道……很濃!

我轉了轉眼睛,長長地籲了一口氣,周傑倫的歌仍飄在耳邊:“從小到大隻有媽媽的溫暖,為什麼我爸爸那麼凶,如果真的我有一雙翅膀,兩雙翅膀,隨時出發,偷偷出發,我一定帶我媽走,哈!”

如果說,我恨我父親,是因為他不愛我和我母親。那麼,過多的愛,讓我害怕我母親!

長大後,我每天總聽見母親在我身邊不厭其煩地問這問那。冷不冷?餓不餓?起床!喝牛奶……如此種種,讓我心緒不寧,內心的波瀾在發出狂暴的怒吼,在母親“無微不至”的嗬護下,我不知道何為“自由”、“隱私”、“安靜”。我不能出去玩耍,因為我要在家做功課,盡管我已經做了很大一堆。所以,我隻能偷看窗外的小鳥嬉戲,聆聽它們的笑聲,我無法收到一封完整的信,因為母親總會成為我的收信人,看過之後,再拿給我,不斷地疑神疑鬼。因此,我隻得叫朋友不要寫信給我,盡管我很需要“安靜”,這個我始終無法體會的形容詞對我來說是那麼的遙遠。每天的念叨使我害怕她。於是,我沉淪了,我在音樂中尋找自我,能為我的內心帶來些許的平靜,可是盡管如此,還有人摔壞我的歌帶……

這樣的生活給我帶來的壓力,我不知道有多大,幾乎可以用牛頓來作單位,我越來越想逃離這一切。所以,我離家出走,在騰格爾的歌聲中尋找我的天堂,在沒有結果的尋覓之後,我回到家。“其實,我回家就想要阻止一切,讓家庭回到甜蜜溫馨的歡樂香味,雖然這是我編造出來的事實,有點諷刺,有點酸辛,但它確在這快樂社會發生並產生共鳴,產生共鳴來阻止一切暴力,眼淚隨著音符吸入血液情緒……”

爸爸、媽媽,我想對您們說,我恨您們,真的恨,是您們沒有給我一個完整的家,沒有給我一個完整的童年,我無法學習,甚至無法正常成長,無法正確看待這個世界。但那不重要,隻要您們不再吵鬧,不再打架,就算是因為我!我們的隔膜……我點燃一支煙(也許你們還不知道我是什麼時候學會的),開始想些什麼。煙霧徐徐升起,我開始惆悵,音樂停了,我無法下筆,心裏念著最後那句歌詞“痛是我在痛,痛……”

睡意襲來,鑽進棉被,裹著憂傷,我沉沉睡去。

半夜,我被一陣陣雷鳴般的敲門聲驚醒,我看看牆上那永不疲倦的鍾,2點半,我……如果會是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