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哥哥,你一定要記得回來看娃娃啊,一定要記得呀。娘就是不讓娃娃跟著吳哥哥,娃娃能給哥哥洗衣服,娃娃還會做野菜湯了呢。娘卻總說娃娃會拖累吳哥哥。”
一個看樣子隻有八九歲的小女孩懷裏抱著隻滾圓的鬆鼠,揚著臉,嘟著小嘴,瓷器般的小臉蛋上掛著幾分不忿,顯得越加的可愛。小女孩叫周聞鶯,因為長得太過精致,就像一件完美無缺的瓷器一樣,所以人們都叫她娃娃。
吳勾揉了揉娃娃的腦袋,平時父母都不讓碰的柔順頭發,頃刻間就成了一堆亂窩。不過,娃娃卻沒有絲毫的厭煩。
“你現在太小了,等你再長大點,哥哥就帶你出去,去看大海,去看江湖。現在哥哥隻是出去探探路,很快就會回來的。你在家要乖哦,要聽父母的話,千萬別到處亂跑,尤其不能上山。”
“恩,娃娃知道的,娃娃最聽話了,是不是啊?啾啾~”娃娃捏了捏鬆鼠的大尾巴,笑嘻嘻的問。
“啾啾~啾~”鬆鼠諂媚的搖著大尾巴,在娃娃的粉能脖頸摩挲,逗得娃娃咯咯亂笑。
吳勾無奈的看著這隻可惡鬆鼠,實實在在的吃貨,似乎早就忘了自己這位救命恩人。當然,當初救它隻是順帶而已。本想它把受傷的小腿養好之後,就送回叢林的,沒想到卻成了娃娃的小寵物,叢林都不再回去了,也是,叢林裏可沒有那麼豐盛的食物,而且不用擔心危險。
“娃娃,和你說了多少次了,不能在這麼喂它了,你看它都變成小豬崽了。”
“啾啾啾~啾啾~”還沒等娃娃說話,鬆鼠就急忙抗議了。還晃了晃那短短的小爪子,表示抗議。
“咯咯~”娃娃開心的摸著毛茸茸的啾啾,一臉的童真笑容。
酒樓在江湖人眼裏一直都是龍蛇混雜的地方。這裏彙集著各種各樣的人,在名動京城的風雨樓更是顯得淋漓盡致。
滿臉滄桑的浪客,朝不保夕的賭徒,賊眉鼠目的小偷,衣著光鮮的公子,大腹便便的商賈,衣衫襤褸的酒鬼,匪氣十足的官爺全部充斥在這紛雜的環境之中。
風雨樓從不看來人的身份,哪怕你是要飯的,但隻要你跳河裏洗個澡,洗去身上臭味,將你要了一年攢下來的錢拿出來,風雨樓的掌櫃的也能堆出暖到人心窩裏的笑容,叫你一聲“爺”。當然假如你明天突然餓死在了街頭,人家也不會多瞅你一眼。
這就是風雨樓的運營宗旨,金錢至上。
風雨樓有五層,一層叫做豪俠樓,當然是給一些所謂的“豪俠”所準備的。骨子裏總認為自己很爺們的人,哪怕餓上兩天肚子,也不願去那些小酒館去,而是省下來錢,到風雨樓去吃那些和小酒館菜一樣卻貴了一倍的東西。甚至是肚子都沒太吃飽,就不敢再吃了。原因在於風雨樓的人都是這樣,才顯得豪爽。
當然,酒更不用說了,這是個練酒量的好地方。你的酒量是二兩,在這也能讓你灌半斤下去。沒有哪一位願意被人說自己不是豪爽的爺們,而是一個嬌滴滴的娘們。在一樓這群人的眼裏,看不起樓上所有人,樓上的都不是俠客。俠客就該大塊吃肉,大碗喝酒,一言不合,大打出手。沒有那麼多的規矩與束縛,明明是淫心色骨的嫖客,卻總要標榜自己是風流倜儻的君子,也不嫌累得慌。
不過沒有人敢在風雨樓動手。不是風雨樓製止,而是你們有那麼多的錢,因為你在風雨樓動手起價五百兩白銀,打壞東西按市價的二十倍賠償,風雨樓掌櫃巴不得每天多來幾次這樣的事情發生。
世界上總是有一些敢第一個吃螃蟹的人存在,龍威鏢局副鏢頭魏行空的寶貝兒子魏寶峰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帶著四位鏢師出入京城各大風花場所,甚至得了個“城西瘋爺”的稱號。整天無所事事,遊手好閑,在九月二十四日喝完花酒後,晃晃悠悠的來到了風雨樓,強烈的酒精刺激讓這位“瘋爺”忘了老爹的嚴厲警告。終因為嫌旁桌的一位五大三粗的莽漢大聲喧鬧而發生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