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辛自骷髏嶺被須溫攝到洞中至今最多隻到洞口,也依稀看過下界幾眼,但都因為時光匆匆看的並不真切,平時又貪於享樂,也沒想過下界去看看,如今有了天帝的敕令,不得不下界去。
這算是小辛第一次出遠門,準備的還是挺充足,當初穿在廣仁身上,後又被須溫從墳裏掏出來的軟甲,小辛也差人洗幹淨又用熏香熏了幾天,這才穿在身上,做防身用,有備無患。
而且下了界又不可能在天上飛來飛去,還得是地下行走,正所謂窮家富路,金銀錢財也要多多的帶。
先前為了防止被分權,小辛連須字輩的五位大管事也沒設立,如今天帝有命令,不得不提拔幾人充做五須,不過小辛還是留了一手,選人就本著一個原則,隻要聽話的不要能幹的,這樣才能永坐仙師之位。
一切準備完畢,小辛將洞裏交代一番,趁著夜晚帶著新提拔的須溫、須良、須恭、須儉、須讓一行六人出了洞府駕雲下到人間。
天昏地暗,一行人也不知道往哪去,想著找一家好一點的客棧先住上一晚,可走到半夜別說客棧,就是全乎一點的好房子都沒找到,一路上滿是破敗不堪的殘垣斷壁。街角邊、房簷下、橋洞中盡是餓死之人,可以說是餓殍遍地,其狀慘不忍睹。
小辛疑惑道:“這裏發生何事了?”。
須溫上前一步,稍稍落於小辛身後道:“回稟仙師,此處鬧虎災,把人都吃了!”。
小辛聞言大怒,狠狠罵道:“真是混賬,在我仁義山山腳下竟然還會有虎災,你們都是幹什麼吃的!老虎打了嗎?
須溫吞吞吐吐像是有難言之隱。
小辛嗬斥道:“跟我還藏著掖著?再不如實說來,休怪我無情!”。
須溫急忙道:“屬下不敢,屬下不敢!我這就如實說來,我也是聽說啊!事情是這樣,這裏原來叫珍珠城,現在叫石頭城!”。
小辛道:“為何要改名?”。
須溫道:“此城中原有個湖,湖中盛產名貴珍珠,故得名:珍珠湖。又因珍珠湖太過出名,此城得名珍珠城。半年前珍珠湖突然消失,剩下滿地的石頭,故又得名石頭城!”。
小辛道:“好好的一個湖怎麼會突然消失哩?”。
須溫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小辛,繼續說道:“因,因為人們為了得到名貴的珍珠把水給放幹了,沒了水哪還有湖,所以珍珠湖就消失了!”。
小辛撇著嘴罵道:“那些人貪得無厭,殺雞取卵,有這般下場,屬實活該!可這又跟虎災有何關係哩?”。
小辛話音剛落,旁邊牆角下就傳來罵聲:“胡說八道,哪是我們貪得無厭?明明是那辛老虎貪得無厭,才會讓珍珠湖幹涸!”,說話者是一位衣衫襤褸,骨瘦嶙峋的老者。
小辛剛想說話,須溫就急忙搶先開口道:“少爺!我們還有正事在身,用不著跟那要飯的的多說,我們走吧!”。
老者聞言,越發來氣,艱難的爬起身道:“說老夫是要飯的?瞎了你的狗眼,老夫始舉孝廉,獨中三元,乃是國家之棟梁,就是餓死也不會要飯!”。
須溫惹不起小辛,可老者他卻一點也不怕,回罵道:“老汙狗,你才瞎了狗眼,你是不認得我們的來曆,要是告訴你,嚇死你個龜孫!”。
老者更是怒不可遏,就要上前跟須溫拚命,隻是腿腳生滿了疥瘡,走路都成問題,哪還能跟須溫拚命。
小辛雖說比起剛醒事之時來變化頗大,可內心還是善良的,從學了人參果術卻不種就可看出他還是有良心,嗬斥住了須溫,上前將老者扶起來,給了老者一錠金子,讓老者買些吃的穿的。
老者接過金子,先是一喜,後又一疑,最後抬起頭借著微弱的月光仔細打量小辛,見小辛雖是人長相,可整體有說不出的怪異感覺。
小辛被老者看的背心發毛,開口問道:“老丈,你這樣盯著我所為何事啊?”。
老者這才收回眼神,將金子拿起一邊細看一邊問道:“敢問這位公子,這金子是從何而來?”。
小辛也沒多想,脫口而出道:“這是我家手下人賺回去的!有什麼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