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1 / 2)

胡揚敲門進來的時候,韓若正在給劉執講她的西藏之行,為了去西藏,她還特地去學了跆拳道,以增強身體抵抗力,不想初到時還是有了高原反應,西藏離天很近,她去據說是倉央嘉措留戀過的店鋪,去布達拉宮祈福,終究是不負如來不負卿,感受倉央嘉措觸過的經筒,沒有枉了西藏之行,劉執笑著問她,“你祈禱了什麼?”

韓若若有所思了一會,“很多,估計佛祖都覺得我貪心了,希望雲琛不要再有爛桃花,希望你在國外一帆風順。”她還有一個沒有說,希望她能和她最好的兩個好朋友永遠在一起。

胡揚進去的時候,正聽到她的祈禱,韓若看到他過來,“你不上班嗎?”

胡揚像家裏的主人一樣,輕車熟路的去倒一杯茶,“去工地了,才回來。”又和劉執打了招呼。

“我先回去了。”劉執起身告辭。

“路上小心。”韓若也不挽留。

劉執走後,胡揚和韓若天南海北的聊天,胡揚的思路天馬行空,可以從天文談到才發生的八卦新聞,韓若大部分都是負責應和,胡揚的知識麵廣,而且他口若懸河,不過某女星夜會男友這樣的新聞從胡揚口中說出,在韓若看來,還是有些匪夷所思。

她正試圖弄明白郭靖和令狐衝的武功到底誰高時,胡揚話鋒一轉,“韓若是我女朋友。”

韓若嗯了一聲,反應過來,啊了一聲,抬頭,映入眼簾的是他眼角的狡黠,很奇妙的,她心裏安靜,沒有不安,也沒有害羞,她忽然什麼都不害怕了,像是找到了同類一般。

餘暉透過玻璃灑在胡揚臉上,讓她想起看過的《春光乍泄》,幽長的小巷,夏日黃昏,梁朝偉扮演的黎耀輝穿著白襯衫,略帶憂鬱的側臉,被一層淡淡的金色籠罩,她覺得真好看,就像現在的胡揚一樣。

“我不喜歡花,有一次讀書有一個細節是講一個女孩在雨中替花朵擋雨的故事,我一直都覺得這是作者的杜撰,大三的一個傍晚,暮春,下著雨,我一個人打著傘走在校園裏,拐角的時候無意看到一片花,很矮,是黃色的小花,我忽然想為它們遮雨,那時,我明白,原來我不是不喜歡花,隻是沒有遇到值得我喜歡的而已。”那時,韓若還是一個人浪跡校園,頗有江湖獨行俠的風範,也就是在那個雨淅淅瀝瀝的傍晚,韓若舉一反三,所有的可說不可說的忠誠或是背叛,不是一開始都言之鑿鑿怎樣怎樣的,忠誠是因為沒遇到另一件或另一個值得奔赴的事或人,即將雙十年華的韓若找到了一個她一生可以遵循的指導,兩個字:值得。

胡揚聽她緩緩敘述這一段話,他知道,韓若答應做他的女朋友了,胳膊一揮,把韓若摟在懷裏,“我就是那一個你值得愛的人。”

周末的時候,胡揚參與的設計完工,為了慶祝,設計組人員聚餐,參加工作以來,胡揚愈發民以食為天在國人身上特別合適,談生意,交朋友,都要在餐桌上開始,都已經計劃好了,一整天都要和韓若一起過的,雖然還沒想好要幹什麼。

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都坐在了位子上,胡揚心裏還在感歎,席間,胡揚出去給韓若撥了一次電話,她手機關機,雖然和韓若表明了他們之間的關係,但胡揚覺得他們絲毫沒有像情侶那般,隻是比普通朋友略微親密而已,認識她那麼久了,他心裏感覺自己不了解韓若,韓若也從沒有讓他進入她的內心世界,每一次問她什麼,她都是顧左右而言他。

其實胡揚這樣的想法委實冤枉了韓若,她從高中時,都沒有什麼知心好友,倒不是她性格孤僻,無論是高中還是大學,韓若對人和善,人緣還是不錯的,隻是很奇怪,卻沒有一個可以談心的朋友,她也沒有什麼不習慣的,都說每一個人都有一些東西不想示人,她不願意把心裏的事告訴他人,習慣一個人解決,連她媽媽,韓若也是近些年才學會慢慢把事情都告訴她。而且她一個人慣了,韓若不曉的怎樣要和一個與她關係親密的人相處,她總以為,隻要把他放在心裏就好了,周雲琛給她講許多男女朋友之間的相處之道,都可以和三十六計相媲美了,那樣的費盡心機,那樣的兒女情長,她做不到,也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