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了一口氣，術化異盯著身前的男人，久久無言……
半晌，男人見少年不語，眉頭也是微微皺了起來。
蛟龍一見，連忙道：“主人，玄夜大人因為脫殼這件事，喪失了部分記憶，所以可能認不出你了。”
妄帝瞬間了然，雙眼帶笑看向少年道：“這就是你的人族身嗎？長相倒是不錯，隻不過你可別陰溝裏翻船，反被這個人族身的意識搶占了身體。”
一聽這話，術化異眸光微微轉動，似是明白了一些什麼。
半晌，他淡笑道：“怎麼可能，吾怎會被他奪去了身體？”
單眉一挑，妄帝淡笑道：“你這性子變化倒是很大，以前你可是不會笑的。”
臉色一僵，術化異又緩緩道：“總會變的……”
點了點頭，妄帝眼中似藏著些許的懷念，緩緩撫摸著身旁的龍首。
“是啊，曾經你們四神和我們七帝放歌縱酒的場景都還曆曆在目，可如今，卻是什麼都變了……”
“四神七帝？” 眼中閃過一絲疑惑，術化異緩緩道。
眼底泛起一絲疑惑，但妄帝已然心平氣和地解釋道：“四神，指的是你，流蘇，欽鶴，符滴四個天生地養的詭神，七帝，指的是我，花帝，修帝，懲帝，懸帝，黎帝，崢帝七個生前是人類的詭神。”
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術化異緩緩道：“那他們人呢？”
沉默良久，妄帝搖了搖頭，緩緩道：“我也不知道……”
“我隻知道，那日出現的天道凶氣硬生生將時空打碎，我也被放逐到了這個奇怪的空間。”
“奇怪的空間？”
默默點了點頭，妄帝張望著這個富麗堂皇的墳墓，眼中閃過一絲恨意，沉聲道：“這片空間，縱使是我也無法離開，之所以說這個空間奇怪的原因，就在於我根本不清楚現在身處哪裏。”
“有時，這片空間會出現在世界誕生之初……”
“有時，這片空間會出現在未來數千萬年之後……”
“有時，這片空間甚至會出現在某人的夢中……”
……
“這些你是怎麼知道的？你不是不能離開這片空間嗎？”眉頭一皺，術化異淡淡道。
妄帝似是自嘲般的笑了笑，緩緩抬手指著少年身後的大門，緩緩道：“通過這個門，我或多或少可以看見外界的一些東西。”
“甚至看見過我曾經做過的一場夢！”
“你說……”
“我像不像是被圈養在籠中的牲畜……”
薄唇微張，少年確實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是沉默地低下了頭。
臉上勉強地扯起一抹笑意，男人隨意地擺了擺手，淡淡道：“罷了罷了，時間一久，這些我也就不在意了……”
話鋒一轉，男人看著少年道：“反倒是你，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聽到這句話，少年的雙眼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亮了起來，連忙將自己此前的經曆說了出來，希望男人可以幫助自己解決這個大麻煩。
當然，不可能如實相告，一些有關於他身份的話題，自然是改變了些許。
聽完，妄帝雙眉微微蹙起，似是在思索著什麼。
半晌，他緩緩開口道：“這種情況我也沒有遇到過，說實話，你是除我們之外第一個進入這裏，至於怎麼出去，我也不知道……”
語罷，妄帝抬眸衝著術化異擠出了一個苦笑，以此來表示自己的歉意。
眼中閃過一絲失落，術化異卻也沒多說什麼，隻是苦笑著搖了搖頭。
這時，妄帝似是想到了什麼，連忙道：“但是這裏有一扇門，我可以強製打開它，卻進不去，要不，你試試看？但是，你得想清楚……”
妄帝沒有說完，術化異卻能理解他的意思。先不說自己能不能進去，倘若自己真的進去了，是否又能找到出口？亦或是說，自己是否能活著出來……
然而，自己沒得選……
深吸了一口氣，術化異目光灼灼地看向了妄帝，緩緩道：“帶我去看看吧……”
默默看了少年一眼，妄帝微微歎了一口氣，起身帶著少年向著一處甬道走去。
不多時，一個厚重的石門赫然出現在了二者身前。
石門樸素，沒有任何多餘的修飾，甚至連花紋都沒有。
但不知為何，隻要身處在這座石門之前，一股無形的威壓竟是壓得人有些喘不過氣來，仿若立於神明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