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眼皮仿佛有千金巨石壓在上麵,我用盡了力才睜開一絲,朦朧中看見有幾個身影在我模糊的視線裏晃動,有一個聲音飄進我的耳朵,末日來了……
“發生了什麼?”我疑問。
我一手撐著腦袋,一手按摩著太陽穴,試圖讓頭痛欲裂,滿腦漿糊的腦袋清醒一些。
現在,我最想弄清在我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什麼末日來了。
腦袋的疼痛緩解後,我看到周圍的行人都是一副忙碌的樣子,而我則坐在一處牆角,可以想象我跟死人一樣一直睡在這裏卻沒人來查看情況,最低賤的口水也沒有一泡。
我抬頭看向周圍,想弄清自己到底是在什麼樣的牆角裝死。
在我斜上方一塊偌大的廣告牌掛在那裏——來生緣網吧。
“網吧?”我似乎想起了什麼。
早上八九點鍾我出了門直奔網吧。
我是一名畢業一年的大學生,野雞大學,現在正處於失業狀態。按照正常的情況,我現在應該在一家規模不大的公司裏,做著幸苦的工作,拿著養不肥我餓不死我的工資,然後希望自己中獎讓老板看上,就此步入小康社會。
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一點也沒錯。
為了一個女人我離開了公司,雖然做錯了但我沒後悔,頹廢了半年我也得找工作了。看著父母憐愛的眼神,這比那女人傷我的還深,我不想成為一個廢人,我必須正作起來。
離開職場半年,世界已經向前進步了一大段距離,我就像被拋棄在垃圾桶的渣渣,就等著被環保工人收屍了。一連幾天,我四處碰壁,撞得滿臉土灰。希望之火並沒有在我眼前燃起。
望著電腦上滿屏幕的招聘廣告,我似乎已經失落在某個不知名的時空,任我掙紮也無法擺脫。
不覺中,我的視線透過了網吧的百葉窗看到了外麵的世界,一個個西裝革履的成功人士從眼中走過,他們在我眼裏就是成功人士,我現在隻能用我低賤的視線抬頭仰望他們。他們就好像一把把利刃刺進我的心髒,讓我生不如死。
我回望網吧,這裏簡直成為了一處避難所,在這裏麵我覺得特別安詳。我關掉了所有的招聘頁麵,打開了電影瀏覽,尋找一部恐怖片來刺激下我脆弱的心靈,好讓她能麵對更大的挫折。
“2012?”
12年看過這部災難片,場麵讓人揪心讓人期待,那時我能做些什麼來拯救自己,還是就像電影上的大眾炮灰,刹那間灰飛煙滅?但是,2012過了,沒有什麼驚心動魄的大場麵,沒有轟塌的高樓大廈,沒有人類的自我救贖,它過的並不精彩,就好像昨天到今天一樣簡單。
雖然2012過了,可是我還能幻想。經過一番思考後,我得出結論,2012來了,我什麼也做不了隻能等死,再者希望死快點別受到什麼折磨。原因很簡單,我正在上大學,不可能被拉去造船;也不會有誰吃了撐著跑來中國的一所野雞大學告訴我一些信息,並且我還要有一個會開飛機的朋友;更沒有10億歐元來買船票……這樣看來,對於處在社會底層的我來說,希望能死得快一點是最現實的。
正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我的腦袋不知被誰拍了一掌。
“他媽的,誰啊?”我嚷道,網吧裏普遍是初高中生被人罵也不敢還嘴,況且我這一米八的個頭,一個瞪眼能嚇死他們。
“喲謔,刺頭……”在我身後站著一個非主流的殺馬特少年,一頭刺蝟似得頭發染得雜七雜八,畫的跟鬼畫符一樣的臉,破衣爛衫上盡掛些叮叮當當的破鐵,看得讓人惡心。我也認出了這是誰,附近一帶的小混混頭,就專門欺負初高中生。
“媽的,滾一邊去。”我吼道,知道了是誰就好辦事了,我可不會像初高中生一樣怕他,看他那一米六的小身板,以我一米八的塊頭要是打了他,那還要被別人笑話以大欺小呢。
“我靠……”刺蝟頭一拳已經印到了我腦門上,我躲閃不急結結實實挨了這一拳,這人還有沒有職業道德,開始都沒叫一聲,我大意了。
“看我不削死你。”我站了起來就是一拳打出,那個刺蝟頭可能沒料到我敢還手,沒有閃躲,被我一拳砸了個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