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腥鹹的海風吹打著宮墨的臉龐。冰冷的海風中夾雜的腥鹹吹醒了宮墨。宮墨的目光冰冷、空洞,很冷淡的看著眼前的景物。她的腦袋中隻有短短的幾個字,但這幾個字卻令她無法接受,壓的她喘不過氣來。
景洛背叛、組織毀滅、兄弟全亡!
組織不僅是自己的心血,更是兄弟們的鮮血與生命換來的,也是父親未完成的心願。巔峰時期的組織就這麼毀滅了,若不是他的背叛根本不可能。為什麼,為什麼他要背叛?我不明白。這不僅是我們的心血也是他的心血啊!
宮墨站在斷崖上,一身淺灰色的運動裝早已被鮮血染成了血色,凝固的血和剛從傷口中流出的血染在衣服上,黏在身上難受的很。可現在連命都保不住了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從早上出來鍛煉跑步開始就有人追殺,一直殺到現在。早就分不清身上的血究竟是自己的還是敵人的。
宮墨看了看身後,在後退一步就是百米斷崖下深不見底的大海了。可前方自己已經無法走了,數百名黑衣人包圍著這處斷崖,數百支黑洞洞的槍口指向宮墨。
宮墨敢保證,隻要自己動一下必定會瞬間被射成馬蜂窩。
掂量掂量自己現在的狀況,左手臂兩刀,深可見骨。右肩一槍,右肩背穿透。腹部輕微的擦過一刀,左腿一槍。可對方,數百人,數百隻槍。
這相差也太懸了。
難道自己沒有可能活去了?嘴角勾起一抹苦笑,自己經曆的殺戮無數卻沒想到自己會死在這些渣子手中。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啊。
冰冷的眼中浮現了傷心、嘲諷、不解、但更多的是冷靜和殺意!
一個陰鷲的男子站在黑衣人群最前端,看著一身狼狽的宮墨嘲諷道“沒想到昔日坐在巔峰寶座上的王者如今卻會落得這樣一個下場。”
“宮墨,現在的你已經是強弩之末了,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不過你放心,明年的今天我會帶著弟兄們好好慶祝的。你可以安心的去見你的兄弟們了。”說罷抬起左手臂,身後傳來一陣的金屬響聲。
在陰鷲男子放下手臂的瞬間宮墨突然喊到:“等一下。”宮墨的聲音極其沙啞,經過一天不間斷的追殺宮墨的嗓子已經幹咳到了極點。
他說的對,現在的宮墨早已是強弩之末了,隻是因為心中的不甘堅持到了現在。
陰鷲男子的手臂停了下來,好奇的看著宮墨“哦,怎麼著,宮墨老大怎麼叫停啊?是怕死想要投靠我們啊,還是想要說死前留言啊?”語氣囂張至極,身後一陣嘲笑。
宮墨很冷淡但看著他們,眼中的冰冷足以冰封人的靈魂。陰鷲男子身後的黑衣人在觸及道這冰冷的目光時瞬間閉上了嘴,半隻腳踏進閻羅殿的人竟然有這樣的目光。
宮墨的目光盯著陰鷲男子說:“我要見景洛,我要知道他為什麼背叛我們,也讓我咳咳,讓我和死去的兄弟們。死的明白。讓我,讓我和他們有個交代。”宮墨的聲音雖然冷淡沙啞,但她的身形都不穩了,站在斷崖上搖搖欲墜。
她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她在心裏總喊叫著,這隻是個夢,這隻是個夢!可身上劇烈疼痛還在流血的傷口和滿身的疲勞都在無時無刻的提醒她這不是夢,這是真的!
陰鷲男子考慮了一下,揮了揮手。人群中分出一條路來,一個一米八幾看起來二十四五的男子走了出來。
當他出現時宮墨眼中的不甘破碎了。他出現在對方的隊伍中不就證明了嗎!
宮墨強製壓下心中的怒氣對著景洛問道“景洛,為什麼,為什麼要背叛我們,我自認為帶你不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