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薛素問抬眸,不敢置信道,“怎麼可能?!”

“嗬——”祝槿勉強撐著頭,“真是沒一件好事啊。”

杜母走近了才發現她們幾人圍著的是什麼,看見大女兒沾滿汙血的身軀時,一口氣沒提上來,隨即昏了過去。

“媽媽——”

杜燚撲過來哇哇大哭,幾番劇變不是她一個十來歲的小女孩能承受的。

“嗚嗚嗚——到底是誰在害姐姐,到底是哪個畜牲在害我們家!!!”

祝槿含下口中的苦澀,舉起對講機朝正在另一個別墅裏忙活的衛凰交代了幾句,便馬上掛斷了。

杜飲舟能在基地裏遇害,說明基地裏的防禦不是鐵板一塊。不能再出現下一個受害者了。

“阿槿,你能應付得過來嗎?”薛素問也過來扶住杜母,朝祝槿麵露擔憂道。

“還能怎麼辦?”祝槿苦笑道,“先去看貓吧。”

除了治愈係異能者要留下照顧傷員之外,其他幾人也隨祝槿去看綿綿的情況。

到另一幢別墅時,綿綿已經將最後一隻貓崽子啃得隻剩半個頭了。

繆可不知何時已經進化成了一種可以雙腳站立的類貓生物,此時它正在窗台邊豎起全身的貓發狂尖叫,卻不敢衝上來阻止母親瘋狂的行為。

同樣變異的懷沙體型高達兩米多,此時卻不知如何被綿綿放倒,倒在地方嗚嗚嗚的哀吟。

綿綿金色的瞳孔映著繆可又恐懼又是憤怒的情態,無悲無喜,無愛無恨。

在場的一個生過孩子的大姐忽而明白了綿綿眼神中的含義。

她脫口而出:“是了,孩子本就是屬於母親的私產。”

在弱肉強食的動物界,這種蠶食親生骨血充實自身的形式,隻是表現得比人類更血腥、更直白罷了。

孩子沒了,還可以再下一窩。像母貓這種主動發情的生物更是如此,綿綿有選擇殘暴的能力。

末世前,它便是懷著孕的。那當時,它是不是也存了一份舍子利母的考量呢?

“嘔……”

“噦……”

有人開始吐了,很快又帶動了其他人一起吐。

祝槿忍受著空氣中的濁氣,上前好生檢查了一遍懷沙的安危。再看看一旁裝有麻醉劑的針管,知道狗子沒有大事,她的心情卻一點也輕快不起來。

她隻定定站著,靜靜地看著綿綿,直到它將把貓崽子的另外半顆腦袋嚼碎了咽下去。

這是熟悉又陌生的大白貓,又大了一圈。那雙初遇時閃爍著貓科動物特有的靈性的金瞳,也長得越來越像人眼。

到底是為什麼?她沒問出口。

綿綿吃完了一窩四隻貓崽子裏的三隻,卻無意動繆可一下。它抬起爪子優雅地舔了舔,仿佛剛才生嚼骨肉的貓不是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