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警局裏出來,已經是傍晚五點。

今天的夕陽很冷,照得天空中的雪灰暗無比。

江危擔憂道,“我感覺周警官發現了什麼,一直在針對我問東問西。”

“不用擔心還未發生的事,船到橋頭自然直。”陸佐伊想得倒是開。

“小心為上 。”薛素問隻說了四個字。回去再排查。

祝槿低聲道:“我剛聽了他們的心聲……有大消息。”

距離喬冰大變活人才過去一天一夜,這個消息在警署裏還熱乎著。即使他們被叮囑口風,也想不到祝槿居然能讀心。

大膽猜測吳世仁殺的那些人都和異能有關,那麼喬冰也是“懷璧其罪”的一員。

那喬冰的異能是什麼呢?複活?

……

蹲守江危和薛素問的那幾人風塵仆仆地回到基地,顧不得寒氣未去, 直衝到陳妍彬麵前,“你他爺爺的是不是騙我們,集市裏根本沒有你說的那兩個人!”

她們在集市內外都等了兩天兩夜,差點沒凍死在外頭,結果卻一無所獲。這不,現在想把陳妍彬生吞活剝了。

陳妍彬麵對質問,隻是輕輕合上眼皮,調動肌肉抻開眉毛和嘴角,勾起一個洋洋自得的笑,眼睛斜斜地睨著對方,“怎樣,難不成怪起我來了,嗬,看來你們沒這樣的命嘛~”

她對沒找成江危和薛素問的麻煩,心裏不免感到有些遺憾,不過這不影響自己和眼前這幫人拉開差距。

她們過得越慘,越歇斯底裏,越能體現自己的矜貴自持。

像她這樣的異能者,在哪裏都能吃得開,日子就是比沒有異能的普通人體麵。

至於其他人的死活?她才不在乎呢。

自己在基地裏被一把手馬先生供起來,隨時準備著把現任老板炒魷魚,然後跳槽。別提多自在了。

……

隔壁椎市。晚上十一點三十七分。

夜幕揚起薄薄的細雪,月光白得沉寂,仿佛也被這場災難震懾住了。

地麵像發了狂的野獸,劇烈地顫抖著,將高大的建築搖撼得嘎吱作響,玻璃碎片像暴雨般飛濺而出,劃破了寂靜的空氣。

街道瞬間變成了廢墟,塵土彌漫中,人們的哭喊聲、求救聲此起彼伏。

又複而平靜下去。

轟然倒塌的天地間,萬籟俱寂。

在這場突如其來的浩劫中,時間似乎凝固了。

消防員、醫生、誌願者迅速反應過來,咬了咬牙,還是紛紛挺身而出。今夜,因為風雪肆虐,他們沒有穿著統一的製服,而是穿著各式各樣的防寒服,再戴上反光袖套。人人都戴著頭盔,背著沉重的救援器材。

廢墟中時而傳來幾聲狗吠。狗爪子擦在斷壁殘垣上,發出沙沙的輕響,卻讓整片災區顯得更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