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佐伊改造過,現在它可以切換噴水、射玩具彈兩種模式。現在她把玩具彈換成了強堿,水還是水。
小小的改裝已經讓它的殺傷力大大提升。
待看到第一個倒黴鬼衝過來要搶物資,她便抬起這把怎麼看都是玩具水槍的東西,瞄準了對方。
扳機一扣,“啪噠——”
包裹著強堿粉末的玩具彈打在那人的眉心,因為衝擊力被打散,灑在那人臉上。有些粉末掉進眼睛裏,疼得他哇哇亂叫。
這就受不了啦,江危心想。
手裏一點沒有停頓,切換了彈匣,換成水槍模式,準確地把水滋在對方臉上。
“哇呀呀——你、你這個毒婦!!!啊啊啊啊———好燙、好辣、啊啊啊啊———痛死我了!!啊!求你!求你停下!!啊——”
頃刻間,附近的人聽到聲音,視線已經被吸引過來。
而江危早停手了,現在把那人身上打得夠濕,不需要再滋他水了。
強堿粉末是從製藥廠弄到的氫氧化鉀,溶於水會發熱,水流到哪燙到哪。
現在沒人給他實施救援,一顆強堿溶進水裏,至少能給他一個輕度堿燒傷,這男人的臉怕是要毀了。
嗬,幹壞事是要付出代價的。
灼熱的痛感把男人逼急了,他作勢又要朝江危撲過來。
江危怎麼肯給他這個機會呢?
她用腳勾起地上的細竹枝,對準男人的咽喉猛地一戳——
“唔——”
那男人一臉不敢置信的樣子瞪著江危,雙手緊緊地握著插入脖子的細竹枝,嘴裏發出“嗬——嗬——”的響聲,卻吐不出一個完整的字。
那竹枝本是陸佐伊打算用來製作竹箭的。
脖子破個洞,一時半會死不了。
如果她沒有打偏,插中的應該是聲帶的位置,接下來這男人會躺在地上懺悔,如果沒人救他,他才會傷口感染而死。
唉,她已經在成為張三的路上越走越遠,可心裏卻沒有想象中的負罪感。
是生活把她的素質拉得越來越低。
江危對著周圍晃了晃手裏的水槍。
回應她的,是一片寂靜。
祝槿三人的挖野菜小分隊回來時,發現這一片的人幾乎走光了。地上那個男人已經昏了過去。
“怎麼樣?”陸佐伊對此沒有特別的情緒。
“我看了一圈,好幾個想動手。這個第一個衝上來。”江危聳了聳肩。
祝槿放下背上的野菜,“收拾收拾,回了。”
張雪見聽著她們堪稱黑社會的對話,不禁兩股戰戰,不敢相信眼前這一切,“這……這個……”
她有些忐忑,自己是不是遇上黑惡勢力了。
“沒事,阿姨,我們是正當防衛。”江危安慰她道:“這個人衝上來搶我們的物資,而且,他還有氣呢。”
祝槿真的在收拾東西,“都過來搭把手啊。”
“小槿,我們不給他打個電話叫救護車嗎?”
“不用,我們沒有救助義務。”潛台詞是,他活該。
她們沒補刀已經是菩薩心腸了。
祝槿說話間,瞥見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誰!!出來!!!”
竹林後邊,走出一個圓臉短發的女孩子。
“我、我沒有惡意……”
莫彤此時心如擂鼓,腿也有些軟。
她深呼了一口氣,接著道:“我是繁星花園的住戶!我叫莫彤。看到你們麵熟,才跟過來……”
“你有事嗎?”祝槿還是沒有放鬆警惕。
“我想加入你們!”
“什麼?”祝槿有些愣住了,想加入什麼,加入我們當黑道教母嗎?
場麵太詭異了,現在還有一個昏迷的男人呢。
莫彤重複了一遍,“我想加入你們。我非常需要盟友,你們不要擔心我會拖累你們,我會做飯、手工、知道很多野外生存技能!我還有很多物資!”
她在賭,把自己的底牌都露出來,做一場豪賭。
賭這幾個人可靠。
她們很強,人也夠多。隻要她們能接納自己,她的人身安全能再多一重保障。
祝槿不動聲色道:“你沒看到地上這個男的嗎?我們可不是什麼好人哦。”
然而莫彤想要的就是這樣有膽氣的盟友,“我知道。但我認為你們都是有原則的,不會隨意傷人。而且……”
她豁出去道:“我知道我在賭,但我願賭服輸!”
“唔,可是我們暫時不需要盟友。合作怎麼樣?”就像和張雪見那樣的關係。
“好!”
……
太陽快要落山了,今天是個難得的好天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