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雪見沒有用鑰匙,而是直接敲門。

“阿華,我回來了——”

溫瑛華拖著虛弱的身子,從貓眼裏看了一遍,發現媽媽身邊還有好幾個麵生的女孩。

她長舒了一口氣,還好,母親看起來沒有被欺負。不過她沒鬆開手裏的登山杖,從裏麵打開門,把母親和客人們迎了進來。

“媽,這是……”

祝槿首先開口招呼道:“你好,我們是18棟十二樓的住戶。叫我祝槿就可以。這幾位是我的妹妹們。我們是來和你家換物資的。”

剛剛張雪見在樓下說,文玩字畫價值珍貴,自己不好獨自把它們帶出去讓祝槿驗貨,所以隻能請她們到家裏來。

薛素問當時警鈴大作,唯恐被甕中捉鱉,尤其是爬樓梯的路上,遇到這麼多麵色不善的居民。

雖然事實證明,是她疑心病犯了。不過後麵也沒敢掉易輕心。

陸佐伊的手也從衣兜裏麵拿了出來。

屋裏的陳設就是普通中產家庭的風格,亮色調的,牆上掛滿了裝飾畫。隻是一旁的置物架是螺鈿工藝的,上麵擺了一些精巧的小玩意兒,使得屋內多了一些古韻。

“幾位姑娘,你們剛說可以長期合作,那我能再換一些藥品嗎?”

“當然可以。你需要什麼藥。”

“消炎殺菌、止痛的。雲南白藥有嗎?”能給得越多越好,但是她開不了這個口。

現在普通人沒有渠道,根本搞不到藥物,現在藥物和糧食一樣,是硬通貨。

薛素問瞥了一眼屋裏拄著登山杖的年輕女子,“你的腿怎麼了?挫傷還是骨折?”

如果沒猜錯,這些藥應該是為了她換的。

非不可抗力的情況,親自下樓領物資,然而剛剛下去的隻有張雪見一個人。

溫瑛華道:“嗯,出去捕魚的時候受的傷。”

撈魚一般隻會收到水裏的東西劃傷,這些是為了保護抓回來的魚跟人打架傷到的。不過沒有必要告訴外人。

薛素問見此,一句話不多問。隻道:“我是醫生,可以幫你看看。”

她當然知道撈魚不會把腿弄瘸,不過這不妨礙她診斷。

溫瑛華坐在沙發上,從善如流地撩起褲腿。

薛素問左按右按,“這裏疼嗎?”

“嗯,有點。”

“傷得不算重,但沒有及時處理,先塗點藥酒。”雲南白藥藥性猛,後期再用。

張雪見把家裏珍藏的字畫都拿出來了,小心翼翼地擺在桌上。

江危:“我可以摸摸嗎?”

“當然。”

她拿出老師親傳的本事,一一驗過,是真品不錯。於是對祝槿點點頭。

其實就算是假的,對空間漲經驗也有好處,就是給的點數要少上不少。

祝槿思忖半刻,道:“張女士,你的字畫價值十分珍貴,我們也不想趁火打劫。這樣,我們多給你們一些別的藥品,怎麼樣?”

張雪見當然求之不得。

而溫瑛華一臉苦澀,這些文玩都是外公從年輕時就攢下來的,現在人不在了,媽媽隻能睹物思人。

沒想到因為自己受傷,卻要變賣遺物,她心中酸澀難忍,在一旁一言不發。

還有遠在外省的外婆,現在不知道過得怎麼樣?在安置點有沒有被照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