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樓道空間就這麼多，三樓四樓要住樓梯間沒跑了，一共六戶。一層樓道住一戶，也要塞六層樓。
這幾天，1201又往外“借”了二十幾斤米，十幾袋掛麵，和若幹奶粉、藥品、雨衣等。來訪者大抵來借的都是這些。
和她們以物易物的也不少。
她們收獲了一包鐵觀音茶葉，兩包香煙，兩隻名牌打火機，一本精裝書，一大包花種，一盒速凍水餃。
祝槿從不阻止他們來借東西，隻要有借有還，別給她整幺蛾子，她還是願意付出這筆物資換個清淨的。反正她們又不缺，借出去就當日行一善，沒有心理壓力。
然而，1201的樂善好施終究還是養大了某些人的胃口。
有一戶原本住在樓梯間的人家找上門，支支吾吾的表達來意，說想住在她們這一層的大廳裏。
薛素問雙手交握，倚著門框，麵色不虞地看著她，明晃晃地把不樂意寫在臉上。
“其實樓梯間還算寬敞，但我們夫妻倆帶著孩子和一個老人，睡在樓道裏算個什麼事兒呀？我們大人委屈委屈沒什麼，但可不能苦了孩子，你說是不是，小薛大夫？”
薛素問想說，你家孩子委不委屈，關我什麼事？
然而，那個大媽根本沒給薛素問開口的機會，繼續道德綁架。
“哎呀！我家兒子才十歲，睡樓道裏幾天，夜裏都打噴嚏了！我老公說了，孩子著涼，容易落下病根，老了就不好治咯！”
PUA層層推進，“小薛大夫啊，我看你人美心善，一定不會放著老人孩子不管的，對吧？我知道住你們門口有些不方便，可這不是沒辦法嗎？”
嗬，淨挑軟柿子捏，隔壁住的那個練拳擊的，怎麼不上門問問啊？
此時，1202住著的一家五口聽到聲音，也沒出來，隻窩在門邊聽牆角，盡顯鴕鳥本色。
1203隻住了一個老太太，她的意見不重要。
薛素問懶得和對方掰扯大道理，搖了搖頭，把裏麵那層門關上，送客。
然後回屋繼續吃豉汁鳳爪和雲吞麵。
徒留那個大媽愣在原地。
屋裏熱熱鬧鬧的，沒管大媽後續在門口罵罵咧咧。
今兒不開火，吃的是空間裏拿出來的早茶點心，黃金糕、水晶蝦餃、奶黃流沙包、醬汁金錢肚、荷葉糯米雞……
甜有甜香，鹹有鹹香。水晶蝦餃一口一個，透明Q彈的外皮包裹著鮮紅色的蝦仁，光看著就喜人。
豉汁鳳爪不遑多讓，吃起來鹹甜鹹甜的，軟軟糯糯的肉被煮成虎皮樣，糖色滲入雞骨頭深處，越嚼越上癮。
這邊播著一部經典動畫片，即使在童年得暑假看了一次又一次，當電視裏放著得時候，忍不住又看一遍。
就是看不膩。
而且總懷疑是不是有哪一集是自己沒看過的，試圖等下一集播到新的劇情。
正看得開心，忽而聽到門外傳來一陣吵鬧聲。好像在激烈的爭辯著什麼。
不是她們家門口，聽方向應該是1203的位置。
祝槿暗道不好。擦了擦手，換件新外套。快步出去看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