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遇會夢局(1 / 2)

2月8日

給還不認識我的觀眾朋友們自我介紹一下,因為父母定情之地是一片玫瑰園,我媽姓金,所以我叫金玫瑰,生於Y市,今年18歲,父母都是普通國企打工人,而我也隻是一名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大學生。但命運總是喜歡給人們開有趣的玩笑,2號晚上我做的那個奇怪的夢推動了我命運的齒輪,帶我走上睡覺賺錢兩不誤的鹹魚翻身路。

夢裏一片漆黑,靜得隻聽得見我自己的腳步聲。我一直循著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光亮走著,終於在有些疲憊像是跑了五個800米的時候,遇到了一個女人。從踏入夢境的第一步開始,與生俱來的第六感就在第一時間告訴我——這隻是個夢,無傷大雅。多虧在之前遇到的夢中各種非自然生命體,我才迅速適應了麵前的“女人”模樣,還覺得有些親切。她是以一個靈魂體的形式操著一口純正的普通話在天上和我說話。我並沒有仔細聽她說話,可以說完全不在乎她在說什麼,好久都沒有做夢了,這送上門的靈感不要白不要,我慢慢地觀察起她的樣子。與平日在鬼片看到的女鬼不同,她的臉像骷髏骨似的機械流包裹成一張與正常認知的人皮組裝成的人臉,看不見具體模樣,泛著銀光的機械嘴巴還在不停述說著T星、Z危機等我聽不懂的話,奇怪的是我竟然能從她像初生的機器人就要學會如何在紅樓夢中在眾多女人的爾虞我詐下生存下來的表情看出一絲絲的興奮,真是奇怪。

她的軀幹被龐大的淺綠薄紗遮蓋,看不清裏頭究竟是像臉一樣用機械流組成的仿製軀幹,還是其他非自然形狀,或者就隻有個頭為了防止漏泄所以裝扮成這副模樣。透著她頭頂傾斜下來的光,我看到她的薄紗裙下沒有腿,甚至可以說她在漂浮,像翱翔在宇宙中的飛船。周圍很安靜,也看不見除眼前這個生物以外的任何生物,但我並不害怕,我的第六感一向很準,它沒有發出危險的信號那就沒問題。我迅速適應了這個奇怪的夢境,開始環看周圍,連我自己也沒有注意到我正在期待這個夢境之後會有什麼令人興奮的發展。在夢裏除了那個神奇的女人一直在我旁邊鬧個不停,剩下的隻有她頭頂漆黑的幕布還不時有暗淡的流光飛過。也許知道這隻是個夢,我不住地想知道別人的夢裏有沒有天,我的夢裏我看不見的地方不是不所謂的“天”,也許那“天”上的不時的光亮,也與它身體中的機械流同源。

她一過來就遞給我一封皺巴巴的信,信的外表已經破爛的不成樣子,通過信封上的缺口我看到了裏麵的內容——是一張名片,模樣並不常見,泛黃的邊緣甚至讓我感覺它或許是從很久遠的地方流傳下來的,可上麵的文字卻是像機械刻出來一樣工整,從側麵看隱約還看到筆畫間存在凹槽,凹槽被銀灰液體灌入,液體在凹槽間有序地流動,自帶的銀灰光亮使文字在黑夜中顯現出它本來的模樣,文字的內容一板一眼地說明我眼前這個奇怪的女人的身份——T星會夢局二組試驗隊輔助長,代號redeem(拯救),性別,女,姓名,香脆脆。

我從小就對夢很感興趣,各種稀奇古怪的夢我都做過,每次從夢中醒來我都記得做夢的內容,有時候詳盡到外人都覺得不可思議的程度。不管別人怎麼說,我始終認為,每一個夢境都是真實存在的時空,存在的都是鮮活的人。我很喜歡做夢,夢中的奇遇無論是歡樂的還是恐怖的,對我而言就是一次天然的寫作養分,通過把夢中的回憶寫入我的作品中,我孩童時候創作的作品大受歡迎。可同時我也因為這樣獨特的天賦受到困擾,在我13歲時我發現我擺脫不了之前記事以來做過所有夢的記憶,更糟糕的是我開始重溫之前做的夢,甚至我害怕的夢境場景開始不知疲倦地每夜拉我共同演出,每次演出的結局都是不同的死法。厚重的無法排解消失的記憶,讓我害怕做夢,家人都不理解我都認為這隻是我想多看點電視不想上學偷懶的借口。為了不受夢境記憶困擾,我開始強製不讓自己入睡,終於在我的不懈努力之下,我被送進了醫院,最終以我躺在病床上被爸媽追著罵混合雙打為結局。至此之後我再也沒有做過夢,一次也沒有。

沒有靈感,再多的華麗辭藻也隻是等同於行屍走肉的文章上噴幾滴發臭的香水,我也再也寫不出來了。

她似乎才發現我的出神,語氣變得有些急躁,還帶著一絲察覺不到的嗔怪。她提高了音量,把我從對過去的沉浸中喚了回來,用她那充滿機械感的抽幀聲音告訴我,“尊敬的金,金玫瑰女士,經過長達36年的觀察,我們發現您是百年難遇的優質入夢師,您已被我司選中成為我司第十八名外聘夢境修複師。現請您在1個小時內決定是否與我司簽訂入夢局入職合同,計時開始。有什麼問題可以直接向我谘詢,我會一一為金玫瑰女士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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