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始至終他是覺得自己對不起糖糖的。是自己辜負了糖糖。提出分手時,他是覺得心如刀絞、痛心疾首的,隻是他告訴自己長痛不如短痛,熬過這段日子以後就好了。
讓他奇怪的是,當他提出分手時,糖糖並沒有太大的反應。那一刹那的眼神,那種表情,就像是……早料到了有機會落得這個結果一樣。
僅僅是兩三次口頭上的言語,除此之外,就再無別的挽回了。這是很不對勁的,是出乎他意料的.如果糖糖真有她說的那樣愛他,反應至於這樣小嗎?
他一直,將這個疑問藏在了心底。
他一直感覺他和糖糖之間的關係,是建基在雙方真心相愛的感情份上的,但當他提出分手,又覺得太對不起糖糖,想給她一點補償。
他最不缺的是錢,可給錢糖糖是極為不尊重的表現,他選擇了送給她一份禮物。那是一枚象征祝你幸福一世的大顆寶石項鏈,或許,正是這份禮物打動了糖糖,以至於讓她的反應如此平淡。
他與原本的女友分了手。跟那個家世顯赫,能為他的事業提供助力的貴族小姐相了親,約了會,結了婚。這一切對他而言,是沒有感覺的,他隻是在做著一套公式化的動作而已。
他與妻子的相處模式很奇妙。他們是名義上的夫妻,人前人後是夫妻,在法律上、實際上也是。他們住在一個房子裏,在宴會中坐在夫婦位置裏,表麵上是這樣沒錯。
可是,他們隻有夫妻的表麵,卻沒有內涵。他們沒有愛情可言,亦沒有感情基礎,有的隻是彼此家族利益上的互惠互利,如同合作夥伴一般,僅此而已。真的成了洪雪口中的——搭夥過日子。
他在外麵接觸過什麼人,有什麼女人,他的妻子從來不管不問。他妻子的私生活,他亦是從沒有去理會。可以說,他們隻是法律上為財產共有,人前互敬如賓的同居室友而已。
現實確實是,自從得到了另一家族的勢力之後,可以說,他的新妻為他家業帶來了生意,帶來了人脈。也是從此,他得到了老爸的器重,他的事業發展步步高升,如日中天。
他覺得,他真是投對了胎,投了條好命。榮華富貴享之不盡,天下幾人有之。
當初和糖糖被反對時,分手時,他曾認為自己是不幸的。到了而今,他才知道,自己是最幸運的那個人。
也正是這個時候,他的公司進來了一個職員——正是當年在大學時他的學長,糖糖的前男友,沈彤先。
他在公事上一向是唯才是用,不會因為那點無聊的陳年舊怨而公報私仇,不用人才。何況,彤學長也算是他的舊識。
實際上,他和彤學長最多算當年的情敵,並沒有實質的過節可言。而且,如今他對糖糖,也隻剩下愧疚了。這是他心裏一生的傷疤。
回想起當初,海誓山盟的誓言,天長地久的希盼,真是太傻。
不過年少輕狂。
不愧是彤學長,進到公司以後,無一不體現著其超凡的工作能力。因此,得到了展宇的提攜,一直在升職,最後還升到了展宇手下其中一員大將的職位。
展宇覺得,糖糖什麼的,那些都是舊事。現在再提,都已經沒有意義了。
早就,沒有任何的意義。應該說,這段情從一開始就不存在意義。
後來,老爸身體愈來愈不好,舊患又發病了。作為獨生子,他將來必是會接手其父的公司的。
為了讓他早點實習各種行政上的操作,老爸將公司的行政事務,逐一的交由他幫忙與接管,自己是慢慢快要退休了。
這樣,他成為了展氏集團的第二把交椅,這成為了一棕經濟新聞,雖則這件事絲毫不出乎外界意料。子承父業,自古如此。他的那個妻子,也是快要成為展氏的第一夫人了,而他也從他的妻子家族中吸取了許多的好處,雙方一直處於雙贏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