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往往是你願意放過自己,別人卻不願放過你。雖然這句話不怎麼適合沈蘭昀跟著石軒晚,不過在此時此刻沈蘭昀對於石軒晚就照應了這句話。
沈蘭昀收起折扇,敲打手心,眼中含著笑看著石軒晚,薄唇輕輕吐出一句話,一句讓石軒晚不想在回答的話。
“軒晚,你還沒有回答老夫的問題?”
石軒晚知道自己是躲不過了,語氣認真且真摯的說道“老爺,就拿小少爺學茶來說,就僅僅幾天時間能學到什麼?台上一分鍾,台下十年功。”
沈蘭昀聞言搖了搖頭,端起不再溫熱的茶杯,微微搖晃,眼中的笑意愈發明顯,慢慢的說道“軒晚,你被觀念給束縛了。”
石軒晚遲疑道“觀念?”
他一時之間不知道主子是什麼意思,觀念,是他對“台下一分鍾,台下十分鍾”的觀念麼?
沈蘭昀忽視石軒晚的小動作,輕抿一口茶,等了兩三秒鍾咽了下去,笑著說道“等慕卿回來的時候你仔細觀察觀察就知道老夫今日事何意?”
說完,他停頓了一下,似是想到了什麼,感歎的說道“若是慕卿對事情一直抱有三分熱度也不錯,至少以後會活的開心。”
可是沈蘭昀知道沈慕卿不會,玩世不恭的外表下是對事物的偏執執著。他就像是那個人一樣,一樣善於隱藏自己真正的想法。
若真的是三分熱度的話,為何會受到華情的讚賞;若真是三分熱度的話,為何對書籍念念不忘;若真是三分熱度的話,為何整整一年都在打聽一個人的消息。
三分熱度也好,三分熱度也罷!終歸是沈慕卿就行。
石軒晚抿了抿唇,輕歎一聲,輕聲說道“老爺,茶涼了,奴才為你換一杯吧。”
沈蘭昀點頭,目光平靜的盯著石軒晚離開書房。過了一會兒,收回視線,摒棄心中的雜念,拿起賬本看了起來。
石軒晚是忠誠的,他一直都知道,可是石軒晚的忠誠不是他想要的忠誠。石軒晚的忠誠是對他,是對沈府的,不是對沈慕卿的,這恰恰是他最不認同的一點。
人一生能遇到一個對自己絕對忠誠的人很幸運,真的很幸運,可是……有利也有弊。
沈蘭昀越看賬本越覺得頭疼,索性扔在一邊,站起身欣賞掛在房中的繪畫,眼中是濃濃鬱色。
在心裏想道“怎麼回事?為何心口悶悶的,好似要有什麼大事發生一樣。”
一個仆侍匆匆走進房間,單膝跪在地上,行禮道“參見王爺。”
成王爺從一堆奏折中抬起頭,擺了擺手開口問道“何事?”
仆侍站起身,從懷中掏出來一封信交給一旁的侍女,恭敬地說道“回王爺,這封信是來自太子府的暗哨。”
成王爺眉頭一皺,連忙打開信看了起來,信紙漸漸的被抓爛。
王爺,展信佳!奴才在服侍太子殿下的時候無意聽見因為朝中軍餉問題,導致一些流民產生暴亂的心思。而這些流民好像不知道從哪裏得到的消息知道公子遊學的消息,暗中可能會做一點小動作。
此事知道的人不多,太子殿下隻對自己的人心腹無意抱怨過。其心腹曾問太子殿下要不要將此事報告朝廷,或者告訴其中一些遊學公子的家族。太子殿下的回答是不用,流民翻不起太大的氣候,此事最大的問題就是籌集軍餉的事情。
奴才知道這件事情後,就馬不停蹄將此事告知了主子,剩下的事情就交給主子做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