鑽木取火說難也不難,說簡單的話也很違背自己的心,反正每組至少有一個完成的。
不知不覺午膳的時間到了,吃食跟著早上吃的沒有任何區別,不過夫子為每一個學生發了一個糖果。
沈慕卿坐在地鋪上,一雙大眼睛淚汪汪的,低頭看著自己發紅不自覺顫抖的雙手,嘴裏小聲嘟囔道“真疼啊!”
趴在被子上的陳雪平,連忙點頭說道“可不是麼?本公子什麼時候受過這種委屈?要本公子說接下來的三天就跟著今天一樣,那還不如早早回到京城呢?”
武奕辰好笑的拍了拍陳雪平的肩膀,笑著說道“好了,坐起來,我給你的手上點藥。”
陳雪平聞言立馬坐了起來,雙手放到武奕辰麵前,輕聲有些埋怨道“本公子有沒有說錯,你總是這樣。”
說完,他不在看專心溫柔為自己上藥的武奕辰,微側過頭,低垂著眼簾,遮掩臉上的控訴,怨恨,失落,在心裏想道“武奕辰每一次都是這樣,每一次都是,明明有時候真的不是本公子的錯,可是他每一次都將問題弄到本公子身上。”
旁邊傳來一句話,吸引了他的注意,視線移了過去。
“阿兄,在輕一點。”
“力氣已經夠輕了,在輕下去你還要不要上藥了?”
話雖然是這樣說的,但是手上的動作看著明顯又輕了幾分,甚至額角有一層薄薄的碎珠。
陳雪平抿了抿唇,收回視線,內心湧出一點酸楚以及羨慕。
趙子政好不容易為沈慕卿的雙手包紮好,鬆了一口氣,對一旁的影青吩咐道“去拿一把竹扇給你家主子扇扇,緩解一下疼痛。”
吩咐完,錢玉竹拿起金瘡藥為他包紮。
“咕嚕嚕。”
“咕嚕嚕。”
餓肚子的聲音想起來,錦衣玉食的四位小公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是誰的肚子叫了,可能是他們的肚子都叫了。
早膳吃了一點早就給消化完了,午膳雙手疼得拿東西都是一個問題,隨便應付了幾口就回到帳篷。
沈慕卿臉色倒是坦然,拍了一下自己的肚子,拿起放在一旁的小背包掏出來幾包零食,打開放在四人麵前,捏起一塊糕點細嚼慢咽吃了起來。
陳雪平抬頭看了一眼沈慕卿,又看了看擺放在自己麵前的美食,不爭氣的咽了咽口水,眼一閉,心一橫拿起一塊糕點吃了起來。
一邊吃一邊在心裏為自己辯解道“沒事,沒事,大不了回去之後還給他,虧待別人也不能虧待自己啊!而且遊學學生本來都不應該拿食物的,自己也是為了他們好,為他們消滅罪證。照這樣說的話,他們應該是要感謝本公子的。”
有了這番自我辯解,陳雪平的動作不再遲疑,甚至還十分心安理得,自己在拿糕點的時候,順便拿了一塊塞到了武奕辰嘴裏麵。
沈慕卿不知道陳雪平的內心所想,要是知道的話也不會多在意。因為他發現他有時候跟著陳雪平是一類的人,內心想法有時候會不謀而合,這是他在趙子政身上體會不到的一點。
一明一暗,一黑一白,兩極分化的相處起來讓人刻骨銘心,狼狽為奸,沆瀣一氣,臭味相投的相處起來認為同道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