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
褚顏如收拾了下東西，定了個九點的鬧鍾，先上床睡了一覺。
鬧鍾響的時候，寢室其他三個人都回來了，但三人都戴著耳機正在做自己的事情。
褚顏如背著包，拿起手機悄悄出了門。
打了輛車前往地鐵站。
學校離市區較遠，坐地鐵到那裏的時候估計也快十一點了。
地鐵上逐漸變得空曠，車廂裏除了她已經沒人了。
看著玻璃上倒映著自己的臉，玻璃窗外的廣告不停變換著，褚顏如突然感覺到有些冷。
低下頭，打開了視頻軟件，默默調大了聲音。
到站了。
地址就在地鐵站旁邊。
公司所在的大樓很高。
巨大的牌子上寫著“靈靈”兩字。
十分顯眼。
褚顏如走進大樓，門口沒有保安，門大敞著，大廳裏也沒有指引人員。
褚顏如點開招聘網頁，找到了客服電話。
嘟嘟兩聲後，電話被接通。
“不好意思，我提前到了，但是地址是沒有寫具體樓層，請問我需要上幾樓。”
“你直接上電梯吧，電梯門開了就出來直走就行。”
電話那邊是一道女聲，聲音溫柔好聽。
隨後電話被對方掛斷了。
褚顏如上了左手邊的電梯，奇怪的是，電梯竟然沒有樓層鍵。
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電梯。
不知道到底上升了幾層樓，電梯不動了，門迅速打開。
一走出來，麵前就是筆直的走廊，隻有走廊的盡頭有著光亮。
很明顯，那應該就是麵試的地方了。
“您好，我是來麵試的。”
褚顏如看著敞著的門，站在門口敲了敲。
“請進吧。”裏麵傳來飲水機咕嘟咕嘟接水的聲音。
褚顏如走進去。
看背影，是一位卷發女性，穿著紅色修身連衣裙，配了一雙運動鞋。聽聲音，應該就是電話裏的那位。
“請坐。”
她轉過頭，將杯子放在褚顏如的麵前，示意她坐下。
“你好，我是曲苑，也是這家公司的老板，你最近應該遇到了些奇怪的事情吧。”
曲苑按了按手中的圓珠筆，又從抽屜裏拿出了一張紙，看著有點像表格之類的東西。
“奇怪的事情？什麼樣的事情算是奇怪的事情？”
盡管褚顏如在來之前看了許多麵試攻略，也對麵試題目有所設想，但這個問題顯然並非她的預想中，她有片刻的呆滯。
曲苑像是突然想起來什麼，拍了拍腦袋。
“不好意思，忘記向你解釋一下了。”
“這個公司可能和你所想象的不太一樣，這裏招收的人都是有些特殊情況的，詳細說會有些複雜，簡單地來說，就是大家都是曾經被詭異救過的人。”
曲苑放下手中的筆，繞過辦公桌，站在褚顏如身後，纖細的手指搭在她的肩上。
“被…詭異？救，救過？”
褚顏如更懵了，詭異是什麼意思？
“詭異是一種生物，你可以理解為一些看不到的人。”
看不到的人？
是，是我想的那種嗎？
“嗯，可能不太全麵，也有動物和一些不像動物也不像人的，但他們很可愛，你也別多想。”
褚顏如將原本想問問題咽回肚子裏，繼續道：“沒有。”
“沒有？不會吧，沒有的話，你是不可能看到和我們有關的信息的，你再仔細想想，類似於剛剛踩過的井蓋突然消失了之類的。”
曲苑的手指不知什麼時候挪到了褚顏如坐著的椅子上，在椅子上敲著。
“我昨天回學校的時候遇到了一隻狗，我以為它就要咬我了，但撲過來的時候卻突然不見了，我當時閉眼了，沒有看清，這樣…算嗎？”
不知道是怎麼了，褚顏如不由自主地將自己心中所想說了出來。
這時，她突然意識到了自己好像在某種程度上被控製住了。
腳也挪動不了了。
快走。
此刻，她心中隻有這一個念頭。
從進入這棟樓開始，不，從看到那個招聘網頁開始，一切都有些詭異了。
明明仔細一想就能感覺到不對勁。
莫名其妙就想來麵試，
十二點獨自前來，
空無一人的辦公樓，
沒有按鍵的電梯……
這一切的一切，
包括麵前的這個女人，
她好像…沒有影子！